战争就是这样,一旦出击,各种幺蛾子就会纷至沓来,范龙山此举乃不听调令,朝西跑得远了。
但是涿州又是幽云重镇,既然到手,就不能扔掉。
于是李纯元只好一边捏着鼻子给范龙山请功,一边重新调整兵力,令他和与自己改作两路。
范龙山一路走陆路,沿大房山前进取良乡,自己还是走水道,沿无定河取宛平。
遣走信使,李纯元就和种师道一起抱怨田守忠老奸巨猾,惹得老范脾气发作不守军令。
司徒可不好糊弄,如此上报,也不知道他老人家会不会免了老范的罪责。
田守忠嘿嘿奸笑:“老范是司徒从老家带出来的,反正打下大郡又不是什么坏事,就算功过相抵,司徒也不会太过为难老范的。”
种师道不禁摇头:“田公你倒是赚下了大功,可司徒从来功是功过是过,只怕不好搪塞。”
才聊到这里,门口响起卫士的声音:“报告!涿州急报!”
李纯元和种师道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担忧,李纯元赶紧喊道:“进来!”
待到看完军报,李纯元不禁苦笑摇头,将军报递给田守忠:“田公,饶你奸滑似泥鳅,还是赚不走范公的洪福气运啊……”
田守忠将军报接过:“咋地,他还能比我生擒李维翰更厉害?”
待到读完,田守忠气得将军报摔在地上:“直娘贼的!这老小子捡了个大漏!老子到底还是选错了!”
种师道将军报捡起来一看,不禁哈哈大笑。
范龙山在奏报里说,辽国易州知州王贺整军北上,抵达涿州时得知城池已经失陷,老子连炮都没来得及放,他……他狗日竟然就降了!
现在要接收投降事宜,两万多人哩!可该怎么弄?!老范我只会杀人,不会收人,你们快点派人来接手啊!
看了看一脸懊恼的田守忠,种师道忍俊不禁地对李纯元拱手:“太尉,要不我跑一趟?”
……
时间线再次倒回到十二月,桑干河上,曹南也遇到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
曹南一路担心的事情——大河封冻,因为水流充沛湍急,没有发生。
虽然河边芦苇荡依旧被冰冻结,但是河心很开阔的地段却没有上冻之患。
船队在小心翼翼抵达漷阴的时候,曹南的镜头视野里,突然发现析津府方向的大湖面上,竟然杀出来一支水师!
曹南都怀疑自己望远镜出了问题,取下来看了看镜片,拿内衣衣角擦了擦又举起来——
对,没看错,水师!
析津府就是后世北京一带,漷阴大约就在通州。
如今的析津府却不是后世北京那样干旱,乃是水力充沛,土美草茂之地。
漷阴,延芳淀,辽代诸帝春猎之所,是一个方圆上百里的大水泊。
“圣宗一代多次巡游于此。后以鸳鸯泺更胜,遂改趋鸳鸯泺”。
这里有大片的水面、茂密的苇塘,每到春秋两季,北上和南迁的候鸟在这里歇脚、捕食,延芳淀就成为天鹅、大雁、野鸭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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