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张郃起身,至于戏忠身前,道:“我需要城中印信还有兵令。”
戏忠根本没有看张郃做些什么,扯过长凳,看着灯笼昏黄,也不知道在想着何事,陡然听到张郃问询,戏忠当即从袍子中,取出一个方盒,交到张郃手中,再轻轻的拍了拍方盒上面。
“宋珪也会随你前去,城中的事务,宋珪皆有了解,若是有人胆敢忤逆!可尽数杀了,后果有我来担着!”
宋珪收了刘策叮嘱,要护得戏忠安全,听闻戏忠要将自己遣走,急忙道:“先生,你的住处不安全,我先送你去安稳处。”
“嗯!”
戏忠知晓时间紧迫,本想让宋珪先引着张郃归去,突兀间想起一事,略微沉吟,颔首道:“如此,也好,我知这宅子一处,极是稳妥,宋珪你送我过去,再去与张郃会面!”
说到最后,戏忠朝着张郃行以书礼,面色肃然道:“此间!拜托你了!”
张郃慌忙将戏忠扶起,口中应道:“张郃定当尽了全力,为先生解忧。”
宋珪使人,先去带张郃看院外情形,约定了时辰,再与戏忠回了住处。
但见戏忠草草的提了被褥,一手挽着绿衣,便是没有带上其它,向着正在愣神的宋珪唤过一声,便当先前走。
宋珪缓过神来,想要从戏忠手中接过被褥,奈何戏忠不肯,也就任由戏忠放在肩上担着。
尾随戏忠走过一段行程,待到穿过了近乎荒芜的庭院,宋珪才迥然发现,戏忠所要去的地方竟然是府宅的监牢,旋即醒悟过来,戏忠果然不愧是智谋之士,监牢里外可锁,便是有人闯入府宅,也不会猜到会有人躲在监牢。
戏忠让宋珪稍等片刻,亲自挽着绿衣下了台阶,过了好一会儿,宋珪正要去探寻时,戏忠又走上前来,而随同戏忠上来的另有一人。
此人面色看起来极为和善,或许是因为长久在地下监牢,没有见过日头缘故,便是在夜幕中,脸色也有些苍白。
这人,宋珪是知晓的,正是被刘策在戍军处捉到的,顶着谋乱之罪的张举。
顺着戏忠眼神,张举看到了宋珪,躬着身子,向宋珪拱手礼道:“张某定当为将军尽些绵薄之力!”
“哼!”
戏忠在一旁轻声呼道:“张举会给你们说些燕国有哪些起了心思的门户,你便让他跟在你身旁,若是他老老实实的,事毕后,再送他来见我,若是有什么异动,当场杀了就好!”
“哈哈!岂敢岂敢!”
听到了戏忠赤果果的威胁,张举依旧面带着笑意,倏然没有半分惊慌,道:“张举名中的举字,便是取自识抬举的含义,能为刘世子出些力,是张举的荣幸,嗯,那我们就不耽误时间了,还请这位将军在前方带路,我寸步不离的随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