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的上元夜,秦江与高赫去街市观灯,在鹿鸣街他们发现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姐被一个小男孩撞倒在地。这位小姐的绿裙被地上的一个枯树枝刮破了一个米粒大的小洞。她的侍女看到女主人的裙子被刮破大声怒骂。小姐怒斥侍女,让她原谅那个不谙世事的小男孩。如花似玉的小姐如此大度让秦江很是感动,他不自主地向她投去敬佩的目光。
这时,那位小姐刚巧起身,她娇好的面容让秦江眼前一亮:修长的叶眉,湖水似的亮眸,俊俏的鼻子,小巧的嘴,十分的可爱。美丽的小姐上穿红玫瑰紧身袍,下罩翠绿烟纱散花裙,腰间用金丝软烟罗系成一个大大的蝴蝶结。鬓发低垂斜插碧玉钗,体态妖娆。
看得出裙上的这个小洞极大地破坏了她节日的喜悦,她有些郁郁不乐。
衣服破口是不吉利的,如今,那位小姐正遇此秽气。秦江鬼使神差地替小男孩向他心动的小姐道歉,还鬼使神差地掏出银子要替小男孩赔偿,那位小姐拒绝了。
小姐被她的侍女扶着向前走了,莫名失落的秦江却留在了小姐刚刚摔倒的地方。木然中他发现黑呼呼的地面上闪着一点白光,他急忙弯腰向白光伸过去。抓到手中一看,原来是一个绣着梅花的手帕。
他确定梅花手帕就是刚刚离去的那位小姐的,便追了上去。怎奈高跷队敲锣打鼓地迎面走来将他们分开了。
他没有放弃,一鼓作气紧追不舍。
只是,在距离那位小姐一百米远时,小姐进了一幢高大的府邸。
“胡光的女儿?”秦江望了望胡府的匾额显出满脸的惊骇,“贵族家的千金啊!”
多方打听,秦江方知元宵隹节赏灯的女子是胡光将军的三女儿胡碧月。知道姓名后,他想将这个手帕交给门侍让他们转交碧月小姐,可后来他改变了主意:留下这块手帕作纪念。
秦江是秦家的老二,一个月前已经被皇帝派往豫州作了大都督,昨日下午他回到了邺城是探望父亲的病情。
父亲瘫痪在床已三年有余,几经治疗却不见起色。这不,家中的仆人通报他说秦老将军病情加重让他连夜赶回。
“哎,”看到父亲气喘嘘嘘的样子秦江很无奈地说,“怎么总是不见好?”
“不要惦记你父亲啦,无论怎样他躺在床上没有人会陷害他了。没见胡家上上下下五十多口人都被杀了……”出于安慰,秦夫人向秦江讲述了胡光被害的事。
“啊,”秦江很震惊,马上从椅上跳起来,“有这等事?”
“是的,上午,欢儿出去买丝线时听街坊说的。”看到秦江即震惊又悲痛的样子,秦夫人不免有些心痛,劝道,“没办法啊,奸人当道,谁也保不准会发生什么。”
“杀国家柱石,国家柱石啊!”秦江气得直跺脚,撕心裂肺地喊道,“齐野疯了吗?”
“不是齐野的事,是奸臣陷害……”秦夫人用平和的语气想和缓秦江的悲痛。
“谁?”
“还用问吗?”秦夫人冷冷地答道,“朝中谁在掌权?”
“你说的是吴阶?”
“一个吴阶还好办,还有一个宋之云,有这两个贼心叵测的人朝中就乱了套了。”
“他妈的!”秦江气得砸了一下案几,“这两个鬼,我看他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瞎眼驴,一个大泼妇!”
“我听说,他们俩个谁都没有说好话。宋之云相中了胡家的二小姐,想让胡家二小姐作她的儿媳,但胡光凛然拒绝了,宋之云就此怀恨在心,时时挈肘。吴阶是一个极其贪鄙的小人,忌怕胡光的弹劾,所以呀,他们联手将胡光给害死了。”
过了许久,秦江才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迷茫的眼神绝望地转到他的表弟高赫的脸上,语气沉重地问:“为什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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