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秋娃见了许易,吓了一跳,若非许易看来的目光依旧温柔,秋娃都要大叫了。
眼前的许易满脸苍白,骨瘦形销,胡子头发一大把,又脏又乱,都打了结,毛茸茸一团。
许易冲她挥挥手,道,“胡子叔正在炼丹,你去玩吧,过一阵胡子叔突破了,便来寻你。”
说罢,便又专注青火炉中的变化来。
秋娃虽爱玩闹,却也知晓轻重,见许易这般模样,知道此事甚大,便不再催促,却觉得那青色的炉子在火中烧得流光溢彩,煞是好看,颇有意思,便静静在一旁站了,权当看热闹。
转瞬,又一个时辰过去了,秋娃的小眉头越皱越高,因为他那无所不能的胡子叔,又失败了三次。
“不对,胡子叔,不对,西面那道气流,不能流,不能和东面的气流混在一起,否则……”
秋娃忽然出声,话音未落,一股焦糊之气传来,青火炉流光一闪,焦糊之气立时消散,一团废物自丹炉底座,投入地火中,焚烧一空。
许易怔住了,足足过了十余息,他方才转过头来,盯着秋娃,眼神有些吓人,秋娃呜哇一声,便要被吓哭。
许易这才反应过来,赶忙将她抱住,连声安抚。
秋娃这才停止哭泣,皱着鼻子不理许易,忽的,又掩了小鼻子,从许易怀里跳开,大呼,“臭死了,臭死了……胡子叔肯定好久没洗澡呢……”
许易尴尬一笑,“好好,胡子叔马上洗澡,马上洗澡。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告诉胡子叔,你到底是怎么知道那两道气流不能混杂在一起的,快快,告诉胡子叔。”
秋娃话音未落,炼丹便即失败,许易绝不认为那是巧合。
秋娃得意一笑,“那有什么奇怪的,我看了四回,你前三回都这样做,然后就失败了,难道人家还不会总结经验么?”
许易难以置信地盯着秋娃,“你说我四次的操作都毁在这一步,这,这到底怎么回事?”
在许易眼中,他每次操作都不同,每一次的药性和灵气都是不断变化的。
偏偏秋娃这般说,让他无比地纳罕。
秋娃道,“你不是要将冲、腥二气交融么,结果每次你炼纯的时候,都会有杂气侵入,每次的冲、腥二气还没炼纯,你便开始交融,一旦不纯的冲、腥二气聚在一处,你的炉子里就会有糊味传来。”
秋娃如清莺一般的声音,许易一个字也听不懂。
见许易一脸茫然,秋娃从不远处的竹筐中摄来一株乌根草,小手挥动,掌中出现一团纯色的光晕。
下一刻,乌根草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不同颜色的光谱,总体而言,光谱分作四道,浅青色,深绿色,厚铅色,以及淡淡的杂色,而其中浅青色、深绿色、厚铅色中,也在某些局部,夹杂了杂色。
秋娃道,“看什么呢,胡子叔,还不将你的灵气输入进来,感受感受,看看和炼丹炉中,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