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不能说,夷陵公子卑鄙无耻,不该截取旁人给她的传音。
这个哑巴亏吃得她着实难受,只能先转移话题,以图后策。
许易微微一笑,“不错,我在古地时,便久闻宣萱艳名,特地不远百万里赶来,为美出头正我所愿,但某也绝容不得旁人窃取某的文名。”
说话之际,许易能感受到背后传来的充满杀意的眼神。
不过,能堂而皇之叫一叫宣冷艳的闺名,也挺爽的。
沦落为宣冷艳的倒霉徒弟后,许老魔也只能在嘴上寻些痛快了。
苏行春气极,却奈何不得许易分毫,她弄的事儿,没办法解释,要指责许易,她自己先里外不是人。
可不解释又不行,许易的影像一旦流传出去,对她的名声可是致命的打击。
“该死,宣婊到底是哪里弄来这么个坑货。”
苏行春暗暗咬牙切齿,扫了一眼陶景圣,才要传音,忽的意识到许易有截音秘法,只好又忍住。
苏行春正进退失据间,忽然瞥见西北角,一个牌子在眼前一晃而过,心头猛地一亮,上前摘过一幅图画,“既然夷陵公子擅以小术惑人,那小女子便与夷陵公子比一场如何,看看夷陵公子,是否还要说苏某抄袭你夷陵公子的旧作。”
许易微微一笑,“若是你输了当如何?”
“你想如何?”
苏行春心中暗喜,只要这夷陵公子敢比,自己就赢定了。
许易道,“你先前说过,我是为美人出头,那我便出头到底,你若是输了,恭恭敬敬给宣萱三鞠躬,说上一句,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那我赢了又当如何?”
苏行春嘴唇发白,恨不能一刀活劈了许易。
要她给宣冷艳鞠躬认错,做梦!
许易道,“那我就当众为你恢复名誉,承认许某是胡诌的。”
“好!”
苏行春断喝一声,指着手中的这幅画,“便以此画为题,我先写一句,给夷陵公子起个头,好让夷陵公子再写出全篇,看看小女子这回又是抄谁的。”
说着,苏行春便提笔落纸,写上一句词来,得意地瞅一眼许易,示意他补全,满座已轰然叫好。
开篇的十个字,已大开气象,算得上一首佳作了。
许易微微摇头,默不作声。
苏行春大喜,再不留情,出手如电,瞬息,将全词补上,应对着画上的一位青衫客,提着酒葫芦,寂寥地立在院中,仰望明月,真是诗画绝配。
场中更有人大声吟诵出声,“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转朱阁,低绮户,照无眠,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妙,妙哉,此词一出,世上再无咏月词。”
“真未想到苏小姐竟有如此大才,便是广寒仙子也不过如此啊。”
“跳梁小丑,这回当无话可说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