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醋意和嫉妒悄然涌上东阳的心头。
东阳善良,温柔,忠贞,女人一切美好的品德她都具有,可她,毕竟还是女人,女人就免不了心生嫉妒,免不了吃醋。
有那么一瞬间,东阳甚至对武氏生出一丝杀意,她很想把这个将来可能会与自己争夺宠爱的女人除掉,一了百了。
杀意只是一瞬,善良终究还是战胜了恶念,当东阳回过神后,不由心生愧疚,暗念了几声罪过,心境顿时变得平静无波。
“起来吧,不信神明是你自己的事,算不得罪过……”东阳淡淡地道:“你可以对老君不信不敬,但,不可辱他,因为你不信的东西,别人信,你辱他,便是辱别人,这个‘别人’,也包括我。”
武氏停止磕头,呆怔片刻,忽然放声痛哭起来:“殿下,奴婢真的知罪了,奴婢刚从掖庭出来,道观里人人待奴婢好,奴婢懈怠了心境,一时放纵了,奴婢……愿在老君像前****诵经悔过,赎我今日不敬之罪。”
东阳淡淡看了她一眼,道:“随你便是,这里是道观,你是出家的道姑,你若诵经谁还拦你不成?”
说完东阳语气一顿,道:“你既奉旨出家,可有取道号?”
武氏急忙道:“不曾取得。”
东阳沉吟片刻,深深看了她一眼,道:“无论信与不信,你终归已是道门中人,你将这里当作权宜也好,当作归宿也罢,既然道法自然,归根结底,自然亦随心,天地诸道,无论自然或是随心,终离不开一个‘悟’字,悟透了,出不出家,信不信道,都找得到归宿,日后你的道号便叫‘悟慧’吧。”
武氏喜色一闪,急忙伏地道:“贫道悟慧,谢殿下赐名。”
东阳点点头,不再理她,转身翩然离去。
直到脚步声走远,武氏这才起身,悄悄抹一把额头,发现已是冷汗如浆,潸潸透衫。
一旁的杏儿这时也起了身,走到她身边怯怯地道:“武姑娘……”
武氏扭头道:“今日是我的错,杏儿你提醒得对,我不该如此放肆,既然已出家,我便是出家人,以后凡尘与我无关,我只侍奉道君。”
从怀里掏出方才炫耀的那支簪子,武氏的神情已无半分不舍,坚决地将它递给杏儿,道:“杏儿你不是出家人,这支簪子便送你吧,毕竟是个好物件,我以后用不着了,从今日起,我便是道君座下的弟子,凡侍奉之礼,日后绝无不恭之处。”
杏儿迟疑地接过簪子,不认识般呆呆看着武氏。
武氏已转过身,面朝老君像跪下,很隆重地行了一个道家揖,喃喃道:“道君在上,弟子悟慧今日冒犯金身,大罪难逃,弟子愿在金身前诵经四十九日,以赎万死之罪,求道君宽恕弟子。”
喃喃念毕,武氏神情虔诚地开始诵经,然而抬头瞥向道君金身的那一刹,眼神仍如往常般淡漠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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