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迈着脚步一点点靠近往出渗血的暗门。
那些血液鲜红顺着吊脚楼的缝隙一点点滴至地面,“滴答滴答”回荡出骇人的响声。
隐约记得这处暗门中应该设一个隐藏的独立卫生间,墙壁上还挂着只诡异的马脑袋标本。
我甚至有些不敢回头去看哭泣的小玥,只是默默在心里把这一行的变故全都怪罪在自己头上。
雷声伴随着暴雨拍打在老旧的吊脚楼屋镶嵌在墙壁上的马脸标本顺着眼球一点点往出渗着血流,也算是某种恐怖的景象。
那像这种一路而来习以为常的小把戏,自然是吓不倒我甘子的。
身后的小玥倒是被眼前景象惊的不敢睁眼。
暗门内狭窄的天花上渗落下一道道水滴,正不停顺着木缝滴落在旁边的木桶中。
里面的水混合着血迹堪堪有些溢满,此刻我竟在不经意间发现木桶下面压着一个方方正正的铁钉木箱。
它凹陷在地板的夹层里所以让人有些容易忽略,第一眼难以发现。
我心惊胆战的挪开上面的水桶,犹如手捧着**一样颤抖着将这个老式的木箱拿了出来。
第一眼望上去,这玩意儿就像是市场里古董摊上最不起眼的破旧箱子,棱角排满的铜钉和盖子上清晰雕刻着的铜质狮头吊环。
不过眼前的诡境让我着实不敢掉以轻心,轻轻拉开木箱上的铜环一阵尘烟顺着眼前弥漫了过来。
我忍不住用手擦拭了一下,厚厚的二指灰尘差点没把我呛个半死。
“t…,这家人可真他娘的够懒的…咳咳…咳”。
身后的小玥似乎也有些担心我的安危,她颤抖着伸出双手在空气中乱抓,更让我忍不住愧疚和心疼。
回过神的刹那间,我竟发现盒子里装着的居然是一件十分老旧的红袍,里面还包裹着如同苗疆首领头上戴着的那张铜质面具。
只不过这一次上面的花纹更为繁琐,有些装扮形似花瓣仿佛是为女子而打造。
“这…这是什么东西。”
小玥一点点颤抖着走了过来,她的双瞳已经变成血红色,看样子即便不是彻底失明也丧失了绝大部分视力。
“他娘的,老子明白了。”
“箱子里装着的红袍连带着外面凭空出现的黄铜棺材,都是一场巨大的阴谋。”
“这群人压根儿就不是苗民,把我们引进这里也是想逼你穿上祭祀袍,自己乖乖跑进棺材里等待着被活祭”。
一瞬间,脑子里的思绪如同千丝万缕般连接成一片,仿佛绝大部分的谜团都寻找到了答案。
唐朝古墓棺材里躺着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公主,而是上一代被他们逼迫活祭的牺牲品。
怪不得他们想让我取下那个女人眼珠,实际上都是以你为祭品而设下的连环圈套。
“呜呜…不…我已经失去了眼睛,我不想死在这里…我不想…呜呜呜…。”
赫然间小玥的哭声顺着我身后传了过来,我忍不住摸了摸她俏丽的小酒窝,心中却如同百爪挠心。
现如今这身祭祀袍分明就是给女人准备的,这里除了小玥还有谁会是女人能够甘愿躺进棺材里。
骇人的炸雷响彻在乌云中,吊脚楼院落里那口巨大的黄铜棺椁轻轻露出一道缝隙,仿佛是为了方便活祭品自己推开棺材跳进去。
若是在寻常我肯定会忍不住怒骂一声,“这设计真他娘的周到”。
不过眼下我已经无暇顾及,看着躲在床边瑟瑟发抖的小玥,我实在没有勇气抬头凝视她的血红双眸。
穿着一身花枝招展的红袍,让自己变得有些像刚出阁的新娘子,只是脸上带着的花纹面具和脑后的坠头,又有些偏向于日本的昭和铠甲。
“我…我走了,千万记得天晴了以后一定要按照一个方向跑,哪怕是撞树也不要回头。”
我从未想过自己会因为另一个女人而牺牲性命,因为那一直都是为小囡准备的。
直到此刻脑海里突然回想起吴老狗曾说过的一句名言至理,当初想想还像是放屁现在听起来简直是狗屁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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