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太客气了。”方寒急忙道:“我其实也没做什么,赵主任是前辈,是我们这些后学者的楷模。”
真要说起来,方寒其实还是有些愧疚的。
就事论事,要不是老方同志,赵士朝晚上应该还能睡一会儿,或许就没有这一遭事情。
当然,这也只是方寒个人的想法,或许没有老方同志,还有别的患者,这次没事,或许下次也有可能出事。
只不过在老方同志的事情上,赵士朝很是尽力,方寒对赵士朝很感激,这才多少有些自责。
“赵主任白天醒来过吗?”
“早上就醒了,最初是迷迷糊糊的,醒一会儿,睡一会儿,下午清醒了些!”赵士朝的爱人道。
方寒走到病床边上,伸手给赵士朝摸了个脉,做了检查,然后问周主任:“有人给赵主任调理过?”
周主任明白方寒问的什么意思,道:“汤老中午来了一次,顺便看了看赵主任,开了个调理的方子,吃了一剂。”
说话的同时,周主任心中对方寒又是一阵佩服。
方寒只是摸了脉,就能猜出有中医给赵士朝调理过,这水平,当真是让人惊叹。
“从脉象上看,赵主任的情况很不错,恢复的很好,等明天赵主任醒了,我再给赵主任扎两针。”
“谢谢方医生!”
赵士朝的爱人看了一眼病床上的赵士朝,叹着气:“老赵当了一辈子医生,急诊科医生,整天都是忙忙碌碌的,有个当医生的丈夫,随时都有可能接到电话,你还不敢问,也不能问,说走就走,一年到头也没见有个休息,这下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了。”
语气说不出的酸楚。
周主任在边上感同身受,微微的叹了口气。
方寒也没多说,同是医生,都能理解彼此,可有时候对家人来说却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事。
不由的,方寒想到了当时在燕京医院遇到的祁学敏的女儿。
当时祁学敏的女儿泪流满面,心中难过,却说恨自己的父亲。
一年到头见不到几次,甚至当父亲的都不知道女儿几岁了,女儿上几年级,学习成绩如何?
赵士朝睡着了,方寒和周主任也就没在病房多呆,和赵士朝的爱人说了两句话,就出来了,赵士朝的爱人一直把两个人送到门口。
“赵主任从住院医开始就在急诊科,住院医,住院总,一路走到科主任,差不多快三十年了,活人无数,功德无量,自己却差点躺下醒不过来。”
出了病房,周主任还有些情不自禁。
按说,赵士朝躺下了,医附院急诊科也空出了一个科主任的位置,周主任也算是有奔头了,可看到病床上的赵士朝,周主任的心中多少也有些不是滋味。
“赵主任确实是一位值得钦佩的医者!”
方寒点了点头,他和赵士朝也算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的,当时医附院出现感染病,赵士朝身为科主任几乎是毫不犹豫,单单这份魄力,就值得人尊重。
医者无畏,赵士朝这一点做得相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