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学宫祭酒被秦枫一顶“藐视圣人”的帽子扣下来,霎那之间面无人色,他正要争辩,却发现自己张口结舌,竟是一个字都再不能说出来。
无论他怎么样来提振浩然气,竟然都无济于事,只是将脸色涨的通红而已。
看到那名学宫祭酒如此狼狈,顿时全场议论纷纷。
“是圣人下的三缄其口?不对,不像啊……”
“应该是诘屈聱牙。圣人似乎也不认为张祭酒所主张的道理是正确的,所以才会让他噤声,再说不出话来!”
有人噤若寒蝉道:“当真是圣人所为?”
便有其他祭酒分析道:“也有可能是那一只青铜酒樽,这酒樽是能盛醉圣酒的宝物,本身蕴含一缕圣人气息,否则也不可能有叫圣人以下都‘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本事。”
只不过这一番解释,反而让更多墙头草两边倒的祭酒、学究们心虚了起来。
“难道说……圣人支持小小的秦枫,却不支持身为五夫子之一的信夫子言一诺?”
这个猜测,无人胆敢当面明说,因为干系太大了,牵扯的面也太大了。
如果圣人不喜言一诺,却偏偏看好秦枫的话。
今日兰溪之畔,曲水流觞文会的局势,恐怕就会彻底调个边了。
正当众人猜测纷纷,甚至有胆大的学究和祭酒,留心去看言一诺的反应时……
一声清咳,漂浮在兰溪之上的青铜酒樽骤然晃动了一下。
那之前满脸涨红的张姓祭酒,顿时如蒙大赦,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那一声清咳,正是言一诺发出的。
他蓦地用右手在交椅的扶手上一拍,淡淡开口说道:“我敬你是一樽跟随过圣人的灵物,不与你一般见识,但你毕竟只是圣人门下走狗,甚至连走狗都算不上,本夫子不与你一般见识,不代表就任由你胡作非为!”
被言一诺这般喝斥,青铜酒樽骤然颤抖,似是人因为愤怒而浑身发抖,但很快归于平静。
言一诺将只右手收回身后,看向身边的崔巍说道:“继续吧!”
被言一诺这般提醒,崔巍赶紧说道:“祭酒大人,你可有辩驳秦枫的理由?”
此时那名经历过“诘屈聱牙”的痛苦,领教过圣人级别手段的学宫祭酒此时已是胆气尽失,刚才的痛苦情景,让他只想尽快结束这场文会。
他颓然坐回椅上,喃喃道:“老夫,输了。”
旋即,青铜酒樽飞起,悬停在了那名学宫祭酒的面前。
祭酒无可奈何,抬起头来,灌上了一大口酒,连说了两句“奈何奈何”,便醉死了过去。
从曲水流觞文会开始至今,短短半个时辰不到的时间里,秦枫已连败三名学宫的学究,以及一名学宫祭酒。
若能保持今日的不败战绩的话,秦枫将会成为上清学宫,甚至是万古仙朝之中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不知要成为多少大人物的座上宾。
可是,言一诺又怎么可能让秦枫如愿。
如果说之前对秦枫犯难的都是儒家自己的人,当然这是有破罐子破摔的时候,但至少没有波及到其他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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