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点多才开局,没到十点,刚哄睡孩子的新郎官就来催了,
“徐纺,十点了。”
当时周徐纺正输得一塌糊涂,本来只是想娱乐几局,娱乐着娱乐着,她胜负欲被激发出来了。
“我再打一圈。”
新娘子的手气是真差啊,再会算牌都不顶用。
一个小时候后,喂完奶粉的江织又来了:“徐纺,十一点了。”
他穿着一身红,人比花娇,可周徐纺一眼都没看他。
周徐纺正在算牌:“再打一圈。”按照概率的话,打三万,糊二五万的概率最大,而且好多人都打三万了,一定安全。她出牌,“三万。”
刚听牌的方理想:“糊了,清一色一条龙。”
周徐纺:“……”她好黑哦!
好气,再来一把!
就这样一把又一把……
“周徐纺,”江织干脆不走了,搬个凳子坐在旁边,盯着周徐纺,“十二点了。”
他像个闺中怨妇,有气,还不能撒。
麻将太上头,周徐纺小脸都红了,穿一身红嫁衣,袖子卷起来,背挺得很直,一副严阵以待的样子:“最后一圈。”
她刚刚糊了一把,她觉得她可能要转运了。
结果,她做庄,江维尔自摸了清一色七小对。
要付双倍的庄家周徐纺:“……”
江织看不下去了:“我帮你打。”
拥有不服输不言弃品德的周徐纺:“不要。”
肯定是她穿得太红了。
何婶说,打麻将的时候不能穿红,会撞运。
周徐纺在嫁衣外面套了一件黑色外套。
又是几圈下来……
新郎官坐得浑身都痒了:“周徐纺!”一点了!
周徐纺大脑在高速算牌:“你先去睡。”
他不要!
他才不要洞房花烛夜一个人睡冷床冷被!
周徐纺搓麻将的手停了一下,认真听了听:“宝宝在哭,你快去。”
江织:“……”
他想掀麻将桌了。
方理想等人面面相觑,虽然觉得江织可怜巴巴,但架不住周徐纺斗志昂扬的目光啊,那就再打几圈吧。
就这样,江织在屋里带孩子,周徐纺打牌打到了凌晨三点。
她是悄咪咪回房的,脚都没敢踩实,轻手轻脚地摸进新房,看了一眼儿童床里的宝宝,又看了一眼背着她躺在婚床上的江织。
她刚松了一口气——
江织转过头去:“还知道回来啊。”
像不像独守空闺的妻子逮到夜不归宿的丈夫?
周徐纺耷拉脑袋,像一只鸵鸟:“我错了。”
江织抱着手:“哪错了?”
周徐纺反省,并且认错:“不该让你带孩子。”
“还有呢?”
桃花眼半眯半合,龙凤蜡烛摇摇晃晃的光落进他眼里,危险又夺目。
周徐纺认真反省,并且诚心认错:“不该让你独守空闺。”
江织:“……”
他要被她气死了!
但是不能生气,他要把大婚之夜的流程走完,一步不漏!不然不吉利。
“把桌上的酒端过来。”
掀完盖头周徐纺就打麻将去了,他们还没喝交杯酒。
“哦。”
周徐纺乖乖端了两杯酒过去。
江织和她交杯,喝了酒之后,把他自己的衣服和周徐纺的衣服打了个结,奶奶嘱咐的,打了结才能永结同心。
之后是什么?
他从被子底下抓了一把花生桂圆,放在周徐纺的兜里。
寓意早生贵子,枝繁叶茂。
最后,他把周徐纺的头发放下来,抱她到床上,气也消了,眼里只剩柔情蜜意:“打牌赢了吗?”
周徐纺好挫败:“没有,输了好多。”
三家赢,她一个人输。
江织亲了亲她撅着的小嘴,看看时间,有点晚了:“你累不累?”
“还好。”
他拉着她,一起躺在了大红色的鸳鸯被上:“洞房,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