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樊刘氏慌慌张张地应着,高一脚低一脚出内室。
程池轻轻地拍着周少瑾的面颊,低声喊着她的名字。
周少瑾劲费地睁开了眼睛,神色怏怏地看了程池一眼。声音虚弱地喊了声“池舅舅”。
程池的心像被剜了一块似的,心痛得不能自己,忙柔声道:“别说话了,说话费劲。我已经让商嬷嬷去请大夫了,你忍着点。马上就好。”
周少瑾觉得自己像在做梦的似的。
她迷迷糊糊的,身子像架在火上烤似的,难受得不得了……她想姐姐了……还想池舅舅……可姐姐有了官哥……池舅舅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她有点想哭……结果睁开眼睛就看见池舅舅。
池舅舅满脸焦虑地望着她,好像她是什么贵重的珍宝似的。
她“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都怪池舅舅。要不是他,她就不会生病了!
程池心都被她哭乱了。让她整个人都绻缩在了自己怀里,轻轻地拍着她的背,柔声地哄着她道:“少瑾哪里不舒服?大夫马上就来了!不哭,不哭。”
大抵生病的人都比平时脆弱。没人哄还好。有人这么哄着,周少瑾却哭得更伤心了。
程池不停地哄着她,无意间抬头却看见樊刘氏端着个铜盆张口结舌地站在门口,想到她们这么多人在周少瑾身边服侍着,居然没有发现周少瑾病了,心里就窝着团火,看樊刘氏的目光不由地锐利起来,道:“还不拧个帕子过来!”
樊刘氏打了个寒颤,心里却如巨浪拍岸,战战兢兢地拧了块帕子递了过去。
“乖!我帮你擦擦汗,擦了汗,就舒服了!”程池温声地道,见她脖子上也是汗,就又让樊刘氏拧了个帕子帮她擦了擦脖子。结果擦脖子的时候发现她的背心也是汗,想了想,又帮她擦了擦背心,然后对樊刘氏道:“拿块干净的帕子过来到垫到我手臂上。”
樊刘氏脑子里还是糊的,像铜油灯盏似的,程池拔一下她动一下,等她拿了干净的帕子垫在程池的手臂上时,她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程池手臂的衣袖被水打湿了,把干净的帕子垫在了他手臂上,周少瑾靠在他怀里的时候,就不会打湿周少瑾了。
她心神大震,端着水盆走出去的时候手哆哆嗦嗦的,只觉得手里的水盆千斤般的重。
周少瑾的印象却是混混沌沌的,她只是朦朦胧胧地知道自己病了,池舅舅一直陪着她,大夫来了,池舅舅喂她喝药,还给她掖了被子,给她掖被子的时候她还拉着池舅舅的手不让他走,他果真就没有走……她安安心心地睡着了。
等她醒过来,太阳已经晒到了屋子中央,内室静悄悄的,只有春晚靠在床柱边打着磕睡。
周少瑾动了动。
春晚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
看见周少瑾醒了过来,她眼睛发涩,扑到了床边,激动地道:“二小姐,您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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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