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满是史嬷嬷的儿子。
史嬷嬷想到老夫人满当当的五间厢房的东西,深感责任重大,忙肃然地点头。
郭老夫人把事情都交待好了,又去顾家、郭家等通家之好辞了行,选了个宜行的好日子,带了秦大总管,坐着船就往京城去。
程池得了信吓了一大跳,忙道:“她老人家怎么突然想到要来京城?”
说是为了参加程许的婚事,他一个字也不相信。
秦子集笑道:“我也不知道。叔祖父带了信过来,只说是让我跟您回禀一声,及早给老夫人收拾好住的地方。”
程池把这件事交给了秦子集。
李氏的大哥过来了,榆钱胡同那边没有男丁,他断断续续地过去作了几次陪,李大老爷是个十分精明的商人,也见识不凡,在他面前说话行事豪爽却又不失谨慎,大方又不至于卑下,看得出来是个能打交道的人。看在周少瑾的面子上,他做东约了刘永出来,准备将他引荐给刘永,别的不敢说,至少做个皇商之类的是没问题的。
他交待了几句,去了东直门那边一个做私房菜的馆子。
周少瑾这几天却是像做梦似的。
程池每天都给她写一封信,有时候会说他吃了些什么喝了些什么,有什么也没有写,只是在封信中夹上一枚手绘的书签或者一朵半开的花……每当这时,她就心跳不已,把那信和书签郑重其事地收藏在紫檀木的匣子里,至于那半开的花,她制成了干花,全都摆放在首饰盒里,没事的时候就拿出来看一看。
春晚端着茶盘走了进来,看见周少瑾又在摆弄那些干花,忍不住笑道:“二小姐,这玉簪花我们后院就种了一蓬,您要是喜欢,我等会给您摘些来就是了,何必要做了干花?”
她并不知道商嬷嬷私下给周少瑾送信的事。
周少瑾也不解释,笑着把匣子锁了,和放着地契文书的匣子一起放在了床头的档板里。
春晚就道:“太太让我来跟您说一声,晚上李家大舅老爷不回来用膳,问您想不想和她一起去双榆胡同看看大姑奶奶。”
李家大舅爷是专程来给周初瑾的孩子庆贺百日礼的。他还给官哥准备了很多的礼物,就是周少瑾,也得了他一套笔墨纸砚,一副赤金梅花头面,一对羊脂玉的镯子,一个赤金镶百宝的发箍。一个镶百色南珠的发箍,还有织金、妆花等名贵的料子若干匹。
樊刘氏算了算,这些东西最少也值二百两银子了。
不仅是她,榆钱胡同上上下下的仆妇都得了他的打点。
樊刘氏道:“他这也是看在太太的面子上。将心比心,二小姐也应该待太太更好些才是。”
周少瑾觉得樊刘氏的话很有道理,她也有几天没有看见姐姐了。她梳妆打扮了一番,和李氏去了榆树胡同。
因官哥的百日礼临近,廖家的亲戚断断续续地过来随礼。
周少瑾和李氏过去的时候,正巧遇到了方萱和她的母亲。
方母是个很和善的妇人,相比之下方萱神色间就显得有些娇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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