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家把人情做得很足,李中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他只得陪着笑脸,尽力迎合折从阮的倚老卖老。
折从阮仰面大笑数声。说:“
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折御寇,对于折从阮突然故意拿大的态度。颇有些不解。
折家的老祖宗,一向以谦和的态度示人,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和家族晚辈们,摆事实讲道理。
老祖宗今天这是怎么了?折御寇百思不得其解。
折御寇的地位偏低,远没有资格在今天这种大场面下插嘴说话,他只得默默的关注着局势的进一步发展。
杨烈一直含笑望着李中易和折家的老祖宗暗中斗法,李、折两家既是姻亲,又是政治盟友,以杨烈在李家军中的核心地位,他自然很清楚,折从阮并不是一个挟恩图报的个性。
那么,折从阮今天刻意摆出张扬的姿态,其中必定另有隐情。
杨烈跟随在李中易的身边,时日已经不短,在李中易的耳提面命之下,他也渐渐的习惯了善看大局的思维模式。
折家押上血本,全力相帮李中易的大计,粗粗一看,不甚合理。
实际上,如果把视角拉大拉长,从折赛花腹中怀着的娃儿来看,折从阮此举分明是想替折家的曾外孙,将来能够在李家家主夺位战之中,提前增添了一块异常厚重的砝码。
以杨烈对李中易脾气的了解,他敢断言,老折家付出这么多的代价之后,李中易将来绝对不可能亏待了折赛花,以及她和李中易的孩儿。
两军正式会师之后,由于彼此之间的关系异常之亲密,双方的将领们也各自找上比较熟识的老朋友,互相打招呼问好,交换各自的好东西。
李中易则陪着折从阮,走进早早立下的中军大帐,并请此老上座。
折从阮也没和李中易客气,他一屁股坐到了原本属于李中易的帅椅之上,笑呵呵的接过李中易亲手奉上的香茗。
“嗯,此茶大妙,难怪花儿来信时,总是吹嘘不已。老夫今日品之,竟是色香味俱上佳,贤孙婿果然是懂得享受之人。”折从阮一边品茶,一边赞不绝口。
李中易闻弦歌而知雅意,当即拱手道:“既然老祖宗喜欢,以后必是每季供奉,不敢稍迟。”
立于一旁的杨烈,暗暗点头,这高手之间的过招,就是妙不可言。如是不懂门道之人,那就只能怨自己见识不足,活该当了睁眼瞎。
此次折家倾巢来援,李中易的岳父折德扆,被留在府州看守折家的根基,并没有一起跟来。
这样的安排,倒也很不错,两军联合作战,倒底以谁为主,谁为次,其实是决定战争成败的关键。
如果折德扆在场,即使折从阮愿意放权,他只怕也会心不甘情不愿,这是脾气和辈份使然,无关两家是不是盟友,没有关联。
姜毕竟还是老的辣。折德扆虽然勇武过人,可是,争强好胜之心却不输于年轻人,远不如折从阮为人处事那么老练,眼光那么长远,城府那么深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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