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世文道:“能不能是余匪伺机报复?”
钱如意摇头,她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葛世文道:“我想了一夜,这件事蹊跷的很。恐怕如今那经略司衙门里头的,真的是个冒名顶替。可是,以我微薄之力,实在难以插手经略司里的事情。如今只好向北定候请求援手。”
“北定候么?”
葛世文点头:“若是往京城去,路途遥远,一来一往,恐怕迟则生变。往玉匣关去,就便宜的多。”
钱如意摇头:“不行。”
葛世文道:“除了北定候,咱们现在又能指望得上谁呢?”
钱如意想了想道:“那边可有什么动静没有?”
葛世文道:“倒是还没有。”
钱如意咬了咬牙:“邪不胜正,那咱们就来个直捣黄龙。将那假的揪出来。”
葛世文有些犹豫:“这如何使得?那可是经略司的衙门口。”
“有陆大人在,就算有什么事,也须怪罪不到舅舅的头上。”
葛世文指着赵丰收:“他?”满脸的不屑:“甥女儿啊,你可真是让我说你个什么好?陆子峰那是什么样的人物啊。惊才绝艳,举手投足,儒雅天成。你就算要找人来冒充,好歹也找个靠谱些的。找一个庄稼汉来,这不是胡闹么?”
却听赵丰收道:“陆子峰能做到的,我也能。”
葛世文急得就差跺脚了:“孩子,不是我瞧不起种田的。满腹诗书的和大字不识的人,那真的从外表上看就不一样。”
“我认字儿。”
葛世文快被这个木讷的傻子给急傻了:“你认个屁字儿。”
赵丰收并不争辩:“你给我二十个人,我去把那个假的给抓起来。”
“吹牛吧你。”葛世文这时其实也挺无措的。经略司的权势滔天,内中又情由不明。除了求助玉匣关,他身为县令真的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赵丰收见葛世文根本就不信他,转头看向钱如意:“如意……”
钱如意望着他,冲他点了点头。昨夜那个四伯的话她听到了,笨笨和凝翠下落不明。联系到陆子峰带伤失踪,很明显这都是有预谋的。不用说了,如今经略司衙门里的必定是个假货。
无论结果怎样,最大的收益者显然就是周正。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去向周正求援。如果她去了,陆子峰和孩子只怕就真的回不来了。
那她剩下的除了破釜沉舟,还能怎么办?
葛世文也是无奈:“如意啊,这件事事关重大,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别的不说,就算你将那假的拿下了,难道真的要让这小子去顶替陆子峰的位置吗?你可知道,冒充朝廷命官是多大的罪名?”
钱如意道:“舅舅,我也不瞒你。从嫁给陆子峰那一天起,我就把每一天都当成最后一天来过的。如今,我的丈夫受伤不知所踪,我的孩子也不知所踪。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她顿了顿:
“我叫您一声舅舅,那是咱们私底下的亲戚。如今我唤您一声葛大人。您在这金山县县衙内住着也不是一天两天。如今关内得局势您定然是知道的,也不用我多说什么?时至今日,我还有退路可走么?”
葛世文哪里能不知道呢。只是,所谓大义,指点别人的时候,无不是大义凛然的,真的轮到自己头上,得失之间能选择大义的,恐怕十个里头不见得能有八个。
钱如意见葛世文犹豫,知道他怕受到牵连。因为,不管是经略司还是北定候,身为县令的葛世文都惹不起。稍有不甚,等着他的可能就是不得善终的下场。
钱如意见状也并不强求。向赵丰收道:“咱们走。”
葛世文将她叫住:“你们就这样去了么?”
钱如意点头。说实话,她此时能够支撑着身体不倒,已经十分的不容易,什么生死,什么策略,她都顾不得了。就剩一腔尚还未凉的热血。做到哪里算哪里。
别人不认得陆子峰,经略司上下吏薄绝对是认识的。赵丰收虽然身形和陆子峰有些相似,但跟本就是两个人。别人指鹿为马是因为权柄在握。钱如意这个纯粹就是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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