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五口人,一天五斤粮,还可以剩下三斤,这一年下来便是一千多斤了”
“徭役?那都是前朝的成例了,安国军辖下没有徭役一说,只有兵役,每年三个月,不过管衣食,吃的、穿的比自家还好,农忙时还轮流放回来帮着干活,你给我说说,天下哪儿有如此仁义的朝廷?摊上这位大都督,那是我等小民八辈子才修来的福分!”
商人背后那文质彬彬的少年正欲反驳,商人赶紧止住了他,他站起来掏出一两银子递给老丈,“老丈,我等今日便在你家叨扰一晚了,这是食宿费……”
预料中的两眼放光没有见到,老丈一把推开他,“就住一晚,两顿饭,值当个甚,如今我安国军辖内通用的是这个”,说着他从里屋捣鼓半天,手里攒着一张纸片出来了。
商人接过纸片一看,长约四寸、宽约两寸的纸片,是用上好的纸张制成的,纸张正面两侧是稻穗一样的花纹,中间用小篆写着四个大字“等银壹两”,下面是几个小字“第一万一千三百九十八”,字面上还盖着“安国军大都督府户部”的印章。
反面与正面仿佛,不过稻穗却变成了正在锄地的农夫,中间却用隶书写着几个字“安国军大都督府户部督制”,下面还有一行小字“仿冒必究,违者重罚”
那少年见了不禁笑道:“这不是大明的宝钞嘛,如今与废纸也差不了多少,这安国军大都督就这样欺世盗名、蛊惑人心,用这小小的纸片掳尽天下财富”
那老丈听了须发皆张,双目圆正,他一把将纸片夺过来,小心叠好后放在怀里,“你这后生说甚?废纸!”,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半晌,他从里屋提溜过来一匹布、一袋盐,他将白布、细盐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你等简直不可理喻,瞧瞧,这上好的细棉布才二两一匹,这细盐才二两一百斤,我这次秋收后在县城的汇通商行卖了两百斤粮食和一些药材得了五两银子,便是五张纸片,最后花两张纸片买了一百斤大米,两张纸片买了一匹白布”
“花一张纸片买了十斤细盐,彼等还给我找回了更多的纸片,废纸?难道废纸也能买回来白花花的大米和细布、细盐?”
那商人赶紧安慰他道:“老丈勿恼,这后生年轻气盛,言语中有冲撞之处还请海涵,不过老丈,我可是听说过,以前大明的宝钞一开始也是能兑换实物,后来慢慢就贬值了……”
老丈冷笑道:“你以为这安国军大都督是前朝的昏君庸臣?人家早就想到这些了,听县里下来的官员说,安国军大都督攻占麻城、打败左良玉、攻占江西后,缴获的现银不知凡几,我等小民如果想将手中的白纸换成现银,随时都可以”
“何况……”
“何况什么?”
“嘿嘿,前几日里长又跟我等说了,如今不仅能换现银,还能换白花花的大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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