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望着沈云英,“可惜我身在青楼不能脱身,否则真想去九江一探究竟”
沈云英坐在椅子上想了一会儿,最后一拍桌子,“嫩娘,你等着我,我去去就来”
沈云英离开玉香楼后,骑马离开了秦淮河畔,从清凉门进了内城,绕过清凉寺继续向南行驶,不多久便来到府学附近,在一座大宅子的正门口下了马。
看门的人一见沈云英便殷勤地上来接过缰绳,“原来是沈将军,夫人正好在”
沈云英跟着下人七拐八拐,来到一处水榭楼阁,只见那里灯火通明,有一位绿衣丽人正在写字。
那丽人生的娇媚柔弱,年岁比沈云英、葛嫩娘大一些,身段与沈云英、葛嫩娘相比判若云泥,不过眉宇间也有一股英挺之气。
她甫一见到沈云英便笑道:“哎哟,我倒是谁,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沈将军来了,难怪我今晚写字老不得劲儿,原来是有贵客驾到,快快有请”
这丽人叫柳如是,原来也是秦淮名妓,后来做了原礼部尚书钱谦益的填房。
沈云英与柳如是寒暄一番后便单刀直入,“河东君,我今儿个是特地向你求援来了”
柳如是笑道:“还有你沈将军办不了的事?说吧,我听着呢”
原来沈云英自诩忠烈之后,又有一身惊人的武艺,还是朝廷实打实册封的游击将军,自打她来到南京后,朝廷、民间都颇为敬重,对她提出的一些个要求也多半应允。
沈云英笑道:“说来话长,小生瞧上了玉香楼的葛嫩娘,想为她赎身收在房里,日后也好有暖被窝的人”
“呸!”,柳如是一听便淬了一口,也不理沈云英了,自顾自地继续写起字来。
沈云英见状赶紧搀着柳如是的胳膊,“好姐姐,是我错了,小的这就给你赔不是”
接着又将在玉香楼与葛嫩娘的谋划说了一番。
柳如是一听双眉一皱,“好是好,可那安国军与大明分属敌国,这如何使得?”
沈云英笑道:“河东君久居金陵,难道就没听说那边的事?”
“何事?”
“听嫩娘说,原本的南昌知府钱嘉起被放回来后也曾去玉香楼坐过,他说彼等被放回来之前,那安国军的大头目李安国曾与其大谈了一番天下的形势,最后还说‘能破满奴者,舍安国军其谁’,何况彼等自拿下江西之后便再没有动静,多半是暗自允了朝廷招安之意,无非是在拿捏时机,坐地抬价罢了”
柳如是将毛笔放在砚台上,望着眼前的亭台楼阁,以及附近传来的喧闹声,心绪也颇不宁静。
“也罢,那安国军的事情我大概也知晓一些,如果是真的话,倒是我等女子的一个好去处”
说着她转身去了内间,半晌拿出了两张银票,“好妹妹,这是杨家新出的银票,一共六千两,在南京城通用,李妈妈那人我可是再清楚不过,说是五千两,临到头绝对会加价,六千两应该够了”
说着又抓住沈云英的手,“妹妹,你去那边也好,如今朝廷危如累卵,若是将来安国军攻占了南京,你可得为我家多说说话”
“好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