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镇子,也就是沿着道路两侧有两排房舍而已,他的人数虽多,不过在这个地界儿也施展不开,于是他决定干脆冲出镇子,准备在镇子东侧与唐田河之间的开阔地上迎敌。
说是开阔地,实际上也不大,也就是相当于后世一个足球场大小,两侧还是大片的竹林,紧挨着开阔地的便是唐田河上的木桥。
刘良佐带着这两千多人一直退到木桥那边,他打的算盘是一旦不敌便从木桥撤回去。
不过当他来到木桥边上向对面一望,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木桥的对面,也有约莫一两百人正严阵以待,最为关键的是,这些人面前竟一字排开了十门小火炮,火炮有两门正对着木桥,其它火炮分列两边。
“轰……”,就在刘良佐的错愕中,火炮轰响了,咆哮的散弹将木桥周围的清兵横扫一空。
刘良佐骑在他钟爱的斑点马上(其诨号花马刘),侥幸没有被击中,他也是军中宿将,一刹那便有了决断,“冲过去!彼等装填炮子需要一阵功夫!”
话音未落,第二阵火炮也轰响了,原来刚才只有五门火炮发射,还有五门没有发射,就在第二轮五门火炮发射完毕时,第一轮的五门火炮也装填好了,这便是佛朗机炮抑或佛朗机铳的好处,发射一轮,除了清理炮膛以外,剩下的便是换一个已经装填好的子铳就行了,而无须其它步骤。
第二轮火炮击中了跟了刘良佐七八年的斑点马,将他掀翻在地上,一看这佛朗机炮骇人的威力,刘良佐周围的人一哄而散,拼命向后跑,不过此时吴候带的五百人已经将镇子的东口封住了,端着佛朗机铳也是几轮的射击。
这时桥这头的十门三百斤重的小炮换上了实弹,不停地轰向乱哄哄的人群,看见敌军阵势已乱,吴候干脆只派了几十人封锁住东口,他亲自带着四百多人杀入开阔地。
唐田镇的北侧便是升金湖,向那里跑是死路一条,故此绝大多数人都往南侧的山上跑。
其实这时如果刘良佐还在的话,纠集兵力奋起一搏未尝没有扭转败局的机会,不过刘良佐被他的大花马掀翻后,一条腿被大花马压断了,正伏在大花马后面瑟瑟发抖,何谈组织人马?
不多时,只见冲上山的清兵又惊慌失措地退了下来,跟在他们后面的是三百双手握着苗刀的山地营士兵,这些人以逸待劳,将上山的清兵杀了一个措手不及。
于是当前的情形是,军中主将刘良佐不见了,剩下的人群龙无首,到处乱跑,而吴候的人却是井然有序,见哪里人多便杀向那里。
敌军中还是有清醒的人,一个千总组织了几百人马,勉强组织了一个阵型杀向吴候那队端着佛朗机铳的人,不过这时桥那头的两百人已经用独轮车推着火炮进到开阔地了,在身后火铳兵和刀盾兵的遮护下很快摆好了火炮。
“轰……”,随着火炮的再次响起,一宿没有睡觉,一个个筋疲力尽的清兵终于彻底崩溃了,大片大片的士兵都将武器扔在地上,自己也跪着,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此役,吴候的山地营千人只牺牲了区区百人左右便杀死敌军一千多人,俘虏一千多人,还俘虏了敌军的大将刘良佐,可算是大获全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