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察身边飘来酸腐的忧愁,夜溪看着茶爷有些可怜他,道:“月神注定对日神求而不得,那月狐只能对月神求而不得,所以你也只能求而不得,求不得的苦且不说,以月狐对月神的痴情,你和月狐不可能发生什么吧?你求的究竟是月狐还是你心中想的那个形象或者只是执念?”
茶爷苦笑:“我什么道理不懂?我自己都种着悟道茶,但——没深陷过你不懂的。”
这样说来,她的确不懂,但若是换成自己与母星,大概能了解几分。
“还有一件事我不懂。”
茶爷:“说。”
他心情沉闷,但给个小辈解解惑还是有这个耐心的,毕竟是客户。
“月狐是个极好看的青年形象,为什么你——很不配呀。”
茶爷久久沉默,不期然回忆起久远的一幕。
那时,他才出来不久,看外头什么都新奇都好奇,也因此吃了不少苦头,有一次遭了大难,是月狐碰巧遇到出手相救。
那时的月狐未有如今的阴郁多变,倜傥风流的小玉郎,捧着他的脸,说话欢快又软娇。
“哎哟,这么好看的小少年,是我见过最有灵气的小树苗呢,给别人看一眼都是便宜了他们去。”
他看着他,红了脸,想,他喜欢看我,我只给他看,只给他一个人看。
肩膀一疼,茶爷回了神。
夜溪收回手:“不行呀,你这随时随地走神,不怕我杀你?”
茶爷有气无力的笑了下:“你不会。”补充:“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踹的我。”
那么大好的机会都不下手,大概是不屑的吧。
夜溪讪讪,人啊,知道太多干嘛,还不是为难自己。
一路无言,茶爷无言,几个小伙伴却是叽叽喳叽叽喳喳,线下说的火热,线上也说得火热,让茶爷很怀疑,这样一伙子能走到今天,天道是把眼珠子抠了吧?
很快到了斩泽之地。
斩泽的原身,是很美丽的形象,有些像豹子,头上生角,有白色圣光,据说其角可化一切不好的东西,很吉祥的一个世家。
斩泽的族人都很好看,他们大概喜欢白色,都穿着纯白的衣裳,更是衬托人仙气飘飘见之忘俗。
前来接人的一行看到夜溪,神色有几分古怪,不过打量过后看上去都正常下来。
大概是没想到竹子能有个这样的徒弟?
还是不能冲她下手憋屈的?
夜溪笑眯眯:“咱们这就去找吧,我就路上拐了下,还有很多事要去忙。”
斩泽族长亲自来接的人,不能不郑重,本就有梁子在,可又不得不求着人,就怕自己稍微一拿架子人家扭头就走,听她如此说微微一愣。
这么着急,是怕自己套她麻袋?
不过也感谢她的成人之美了,族里为了界心都快急疯了,又怕搬家落人一步,又怕界心已经遭了不测。
夜溪这么上道,他巴不得。
“小友请,这边请,我们自己有些线索,但始终无法最终确定。你放心,我们斩泽从来恩怨分明,不是不识好歹的人,只要你帮我们一把,族里的宝物随便你挑。”
斩泽族长端的大方,夜溪却听得尴尬。
这话有影射竹子不识好歹之嫌啊,且让她挑的是宝物,也就是说,一锤子买卖,不要拿恩情来抿仇怨。
怨气很深呀。
也好,她也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