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佑见卓逸走了进来,提上长剑红着眼睛便冲杀过来,虽有卓逸身后几个侍卫拼死阻拦,他却丝毫不顾惜自己的性命,边打边骂,那副架势,当真如同死了亲爹一般的悲愤交加。
卓逸开口问道,“卓某从未指使任何人在韩将军的食物中下毒,所以,韩将军当真中毒了?”
天佑有恃无恐,破口大骂,“怎的,你这个头顶生疮脚底流脓的烂小人,还要来看看我家将军死透了吗?那晚甜汤还剩了半碗呢,你要不要也尝尝?”
卓逸踌躇起来,若那人当真死了,自己再去看并无多大意义,而那人若真是装的,有他在,自己进去了,还能出得来吗?他刚来回踱了几步,便有喊声远远传来,却是自营中赶来报信的,大凉将士奋勇无比,已强行冲杀过界了,眼看着就要杀进秭归郡内了,主帅大人请他速速前去商量对策。
卓逸听罢,只觉掌心已然发汗,转首望着天佑,却见他怒道,“韩将军毒发,自知无救,却不教我张扬,只差一人混出了这府里去报信,难不成还坐视你们的奸计得逞?”
卓逸听到奸计二字,想笑却笑不出来,今夜这场变故来的蹊跷,好似一切都是意料之外的,却偏偏又在情理之中,若非他知晓那个北正女子是铁了心要杀韩刍夫为北正公报仇的,真要以为她也是大凉的眼线了。耳听着这府院上上下下的惊慌失措之声,料想这处非是久留之地,卓逸叹了叹,终究放弃了进屋的打算,只对着那半掩的门扉大声喊了一句,“韩将军,虽不知你究竟是生是死,可你若是还活着,我们定能再会。”
卓逸回到军中之时,南泽将士当真已被杀的狼狈不堪了,己方三万余之众,为了抗衡大凉区区两万人,已是全军出动了。两方将士的喊杀声如潮水般绵延不绝,兵刃相接之声、血肉之躯被割破划开的呲呲声,将士们倒下前的惨叫声,无一不教人闻之胆寒。
卓逸立身硝烟中,望着前方夜空被火光染的通红,眉心不禁闪过一丝戾色。秭归本就是块不明不白的是非之地,南泽早就有意彻底将其占为己有,此次本以为借着兵患由头,再手握南宫莲月这颗棋子,定能图之,可眼下来看,倒是被大凉人将计就计了,若此时大凉再来援军,后果可想而知。卓逸慌忙差人前去召集援军,可自从大凉女君将一条长垣修好之后,硬是将南泽人逼的无处安营扎寨,这援军即便能来,怕也是两天之后的事了。
可大凉的援军却是说来就来了。
酣战一夜后,两方死伤不相上下,南泽人固然是亏得大了,可大凉也没讨到多少好处,眼看着天就快亮了,南泽人尚且抱有一丝希望,直到自西边忽而杀出三万大凉精骑,如入无人之地般,将剩下的南泽人席卷了个干净。
郡主府里一夜混乱,已有不少仆役婢子趁乱逃走了,而及至听闻大凉又来了援军,更是不由分说,先走为上,尚有侍卫还在韩刍夫所在的客院中看守着,却被天佑吓唬几句,说大凉的将士马上便要来迎回大将军的尸身了,有谁愿意陪葬的,倒是可以好好留下,届时一起回大凉去,众人一听,忙不迭地没了人影。
天佑见这府上转眼间便空了,不禁笑他们傻气,却也暗自后怕,若他们中有哪个当真有那个胆,非要进屋去一探究竟,那可不妙,好在己方先发制人,又是胡搅蛮缠,又是呼天抢地,倒是真的教他们以为大凉的大将军已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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