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极小,可韩刍夫听得清楚,他眉心一沉,问道,“打扮的像男子,长得很好看?”
那小卒点头如啄米,“是是是,很好看,就是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他说完方觉失言,忙低下了头去。
韩刍夫心道不可能是她,他不想是她,却又希望是她,更怕真的是她,可是除了她,此时能出现在这乱军中的女子,还能有谁。他看了看手里的帅旗,方才扛旗的小卒被射杀了,自己便将这物接了过来,此时拿着颇有些碍手,顺手一扔,那大将军的帅旗便倒在了地上。那小卒一愣,便要下马去将其拾捡起来,道,“我可为大将军扛旗。”
韩刍夫笑问,“你扛着它作甚?”
那小卒已然下了马,捡起旌旗一角道,“这么要紧的东西,大将军方才不是也一直扛着的?”他入营时间不长,这也是第一回在沙场上露脸,自然是将这帅旗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韩刍夫拔出腰刀,在马颈上蹭去了刀刃上的血迹,先前他未曾想过弃将士们不顾自行逃命,是以扛着帅旗鼓舞士气,别教将士们以为他不在了而泄气,现下有了一线生机,再扛着大旗就像怀揣着一只肉骨头,在猎狗群里只有自寻死路,他将蹭好的腰刀紧紧握在了手里,望着那地上的小卒,似笑非笑道,“你若真要扛着它替我去死,我非但不会记你的功,还会笑你蠢。”
那小卒一听,忙将手里的旗杆扔在了地上,可又觉得这似乎很是大不敬,这帅旗大将军扔得,自己却扔不得,就在他心里打鼓,手脚拘束之时,韩刍夫已然催马去了,马蹄铮铮传来,他竟是朝着西南处去了,那小卒急得大叫起来,心道自己方才没带错话啊,大将军不是该从东南处撤离的吗?他忙不迭地跨上马追了上去,怎奈大将军的马比他的快多了,非是到那人主动勒马停了下来,他方才追了上来。
南泽人以为这处的伏兵甚多,又被大凉将士藉着地形的优势杀得无还击之力,不少丢盔弃甲又沿着原路往回逃窜而去。方才他们喊打喊杀要捉了大凉的大将军,现下这人就站在他们眼跟前,他们却没那个胆子,只顾着逃命去了。
韩刍夫勒住马,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人,缠作一团,敌我难分,战火燃烧后的余烬浓烟滚滚,两方兵马三三两两掐成一团,凄声惨叫不觉于耳,已是以命搏命的打法了。大凉将士拼死抵抗,不想南泽人再进前半步,南泽人却也杀红了眼,眼看着向着镇南将军那帅旗越来越逼近,不过二十丈之距,虽每进一寸都要付出数不清的性命,却依旧不依不饶着,像是非要讨点什么补偿不可。
帅旗所在之处,固然是最安全的地方,因为所有的己方将士都会拼了命,不教它被砍倒,却也是最危险的地方,因为所有的敌方将士也会拼了命的往那处攻去,方才他们拉着镇南将军的帅旗好一通招摇,此时更是众矢之的。季北望虽是个中规中矩的人,却也不是不知变通的,又怎会将女君堂而皇之的置于最危险的地方。
几骑南泽将士自林间冲杀了过来,韩刍夫一一将他们砍翻了,余光瞧见方才那传话的小卒也随着自己身后杀了进来,他尚且是少年人的单薄身子,盔甲在身松松垮垮,可出刀却也有点章法,一看便是好生操练过的。他出声唤来那少年,道,“小子,你可知道那个好看的姐姐藏身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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