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面上失落一闪而过,韩刍夫却瞧得清楚,自己也非是来告那三皇子的黑状的,相反,依他看来,此子倒是有一国之君的风范。
“陛下,三皇子既许下重利,这便是桩买卖,鲜卑人无根无基,自然更好驱使,只是,若没猜错,是鲜卑人要的太多,令这位皇子望而却步,这买卖便做不成了,如此,只好来向大凉俯首。”
“朕明白,我大凉并非他唯一的出路,是朕…自作多情了。”
“家国之事,向来便是身不由己,陛下无需介怀,如此看的出,这三皇子也非坐以待毙的等闲之人,既能远赴千里,前去西境与鲜卑谋算,又能屈尊前来大凉,博得陛下圣心。”
赫羽闻言,所幸这人听着也没有那么不堪,转而笑道,“若没记错,这还是第一回自将军口中听到夸赞别人的话呢!”
韩刍夫望着眼前少女亦嗔亦怪的轻笑,想是刚刚病休的缘故,细嫩的面色略显苍白,身后案几上放一食盘,盘中一只玉碗,碗里的汤羹还剩了大半。一袭春衫垂地,柔软的腰带在那盈盈一握的腰肢上轻轻一缠,真如一尊绝世美玉。
“韩将军,三皇子是朕的恩人,若不帮他,朕心中总是过意不去的。”
这话说的委屈极了,韩刍夫听在耳里,终是笑了出来,“这兵,也非全然借不得。”
赫羽闻言大喜,“当真?”
“若陛下信得过三皇子为人,诚心要助他,也须等到他将北正内事肃清才可。”
赫羽自然会意,若他宋灵均借助邻国之力夺得了皇权,也难免会有外戚专权,他即便坐上皇位,亦是不安,自以为是在帮他北正子民谋福,实则不过是了结了一桩事,又多出另一桩事罢了。可这外戚专权,历朝历代如何能避免,即便是父皇在位时,也要多多仰仗舅父的。肃清内事,谈何容易呢。
“将军,此事何解呢?”
“敢问陛下,如今能大权独揽,又是为何?”
少女闻言,眸色黯淡了下来,“如今的朕,连同族之人都少的可怜了,哪来的外戚专权…将军是说,要将他母亲的族人除去,他这皇位才做的安稳?”
韩刍夫微微颔首,“这些事,北正的大皇子会代为效劳,陛下只需等待时机,发兵助他,便可还了他出手搭救的恩情。”
望着眼前男人一脸的笃定从容,不禁教人万分好奇,他何时这么好心了,竟为了一个素不相识之人这般谋划?
韩刍夫固然有着自己的心思,若这三皇子是个君子,大凉此次助他,两国间便算是结了盟,东边有了他守着,自己这大将军便可早早卸甲离去了。想到自己终有一日会抽身离去,与这大凉江山再无瓜葛,与这眼前之人再无瓜葛,心头莫名一痛,欠了欠身便告退了。
一连数日,宫里头也未遣人来驿馆之中,更无只字片语传来。
宋灵均初时还沉得住气,心道,那日情形,女君心下必定已是允了借兵一事,即便去拜会这大将军之时碰了些许灰,想必臣子还是拗不过君王心意的,却不知,这其间又是出了何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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