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年节前,宋灵均的车马到得柴桑城那日,是樊牧亲自前去数十里之外迎接的,如今大凉与北正俨然已是一家,为三皇子效劳,便是在为女君分忧。
先前,听闻王舍城中惊变,大凉将士亦是心有不安,不过,既有大将军之令,也无人妄动,只是静观其变,不曾想,这变故来的如此之快,北正的三皇子一夕之间,便成了女君的乘龙快婿,这等天大的喜事,倒也是闻所未闻。
“樊将军,这数月来,柴桑城安然无恙,全凭你镇守有方,实在是辛苦了。”
“三皇子折煞我等了,为陛下和三皇子效力,本就是末将的份内之事。”
“将士们辛劳半年,年节之时,却只拿了该领的饷银,额外的赏赐一概不收,莫非是嫌我北正慢了待客之道。”
“殿下误会了,不瞒殿下,大将军一早便有军令,我大凉将士虽驻军柴桑,却须得严守军规,是以,未曾得到大将军应许,恕末将不敢擅领殿下的赏赐。”
宋灵均闻言,当即会意,自己与女君婚期虽已定下,却仍算不得一家人。若是旁人,到手的好处岂有不拿之礼,此人年纪虽轻,倒也识得分寸,难怪韩刍夫放心将柴桑城交由他来守着。
“韩将军果然非寻常人,不但治军有方,更是御下有度,即便他人此时远在王舍城,还是能教你等谨遵他的训诫。”
樊牧拱手拜道,“军令如山,还望殿下恕罪。”
宋灵均笑着罢罢手,“柴桑城能得樊将军守着,我更能安心,何来恕罪之说。”
樊牧闻言,不禁面有难色,“殿下谬赞,实则,末将今日前来,还有一事禀明。”
“但说无妨。”
“末将已接到军令,柴桑守城一职,大将军已另派他人,不日便将赶赴而来,而末将则要回王舍城复命,明日,便跟殿下一道启程,也当担负起护卫之责。”
宋灵均闻言不解,“樊将军在这柴桑城里待的尚好,怎的忽而便要回去了。”
“这军令如此,末将也不敢不从。”
宋灵均见他言语间有所迟疑,但既信任他为人,便也不再深究,“既如此,那便有劳将军了,此去路上随从不少,要费心了。”
“末将定当不辱使命。”
翌日清晨,宋灵均率北正宫人、匠人、童子、及亲卫共计千余人便自柴桑城出发了,文武百官皆来相送,挥泪作别,却独独不见董贵人的踪影。回想出宫前,特意绕道去母亲宫门前请见,却还是吃了闭门羹,心中如何能不介怀。只是,当下之势,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了。
初春虽至,一路离着柴桑城愈远,路却愈加难行。初化的冰雪铺满大道,再加之来来往往的征人一番践踏,这路就更难走了。虽如此,又如何能挡得住宋灵均一颗迫切的心,生怕误了大事,一路上几番催促,只惹得樊牧等一干大凉将士笑他这新郎官也忒心急了。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2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