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刍夫一张冷面骇然失色,想要持剑抢上前去,那架在南宫熙月脖颈处的刀刃微微一紧,鲜血便就流了出来。
“我若真能让大凉撤军,你会放过定王性命?”
“本皇子说到做到。”
韩刍夫望着少年正自受苦的模样,心中隐隐作痛。
他毕竟是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又忆起平王临终之前,对一双儿女是如何的放心不下,张了张嘴,也只说了一句,“殿下,放宽心,你不会死的。”
眼看着南泽的营帐烧成了一片,火光将上方的夜空都染的通红。
一炷香之前,大凉三万精骑突袭其营中,初时,南泽将士还在勉力抵挡,而此时,远远望去,早已是乱作一团,死的死,逃的逃,全无章法可言了。
单可法于马背之上眺望前方,眉宇间一片肃杀,议和固然可行,却不如釜底抽薪来的踏实。
自己春秋不再,若不能为大凉图来数载的休养生息之机,边疆之患便永无绝期。
镇南将军季北望在其一侧,眺望着远处火光中的人影憧憧,几番欲言又止。
“季将军可是想说定王之事?”
“末将不敢。”
单可法面色未改,淡淡说了一句,“若是他命大也罢,回去好生犒赏一番,如若死在此处,便就当是为国捐躯了。”
季北望不再多言,说起来,昔日里,自己还曾在平王麾下做过百夫长,未少受其提点,只是,国事当前,自己又能奈何?唯有暗叹一声。
马蹄声铿锵有力疾疾传来,抬头看去,一骑正奔袭而来,马上之人也不陌生,十数年前,平王之侧总就是那张脸。
“大将军,是韩刍夫来了,只是...不见定王。”
单可法沉吟不语,但见来人沉着一张脸,目色不善。
“韩刍夫,定王呢?”
韩刍夫双眼沉得发黑,朗声道,“有劳大将军还记得定王,你若是再不退兵,殿下就要身首异处了。”
“退兵?亏你也是久经沙场之人,今日若不将南泽主力除尽,南疆便永无宁日。”
“定王亦是皇族之后,你怎可不顾及他的安危?”
“大凉国难当前,区区一个罪臣余孽算得什么?韩刍夫,你是糊涂了吗?”
“大将军罔顾皇命,擅自发兵,难道不是欺君枉上?”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何况,本将军所为皆是为了大凉,陛下定能明白我一番苦心。”
韩刍夫早已料到他心意难改,多说也是无益,当下抬起手中一把十字弩,直指大凉当朝大将军。
这弩是高辛晟帐中之物,大凉甚少用这类弓弩,它固然不善远战,只是,面对两丈之外的大活人,即便穿着铠甲,亦能将其一击毙命。
季北望见状,暗叫不妙,单可法身后一众亲兵亦顿时色变,纷纷摆好了架势。
单可法怒目圆睁,大声喝道,“好你个韩刍夫,莫非社稷长安还不如一个竖子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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