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时,自己马前亦有个牵马之人,正是时年才八岁的天佑,还是个孩子的他,硬生生靠着自己的双脚,一步一步走到了北疆。
“天佑,十二年前自王舍城前去北疆之时的情景,你可都还记得?”
天佑闻言,朗然道,“自然记得,那时将军的坐骑,便是由我照料的呢,此次去北疆,白霜便也交给我吧。”
韩刍夫难得一笑,“如今你是王府里的侍卫统领,自有大事等着你做。”
“天佑的命是将军救的,何时何地,都不敢忘记将军的大恩大德。”
男人摇摇头,“我救你不是为得你回报,你生在王府,若要回报,只需好好回报郡主和定王。”
原来,天佑的母亲当年在平王府做奴婢,却遭人哄骗,生下了孩儿,平王见母子二人可怜,准许他们留了下来。后来天佑的母亲病死,王府又逢大难,自己便捡他做了个牵马的小卒,带着他去了北疆。
韩刍夫默然苦笑一声,也不知是离别在即,还是上了年岁,近日里总是忆起这些往事。
昔日里跟随平王东征西伐的号角声夜夜入梦,在这皇城呆了两年,虽常去城外孤岗上看望故主,终究已是阴阳相隔,所能做的,也唯有将他生前最爱的酒带去,喝个痛快。
“将军,咱们去了北疆也好,在这皇城里,主子们都跟变了个人似的,还是在北疆好些。”
韩刍夫见他话虽说的轻巧,神色间却有几分迷惑,却不知该如何将如今的局面说与他知晓。
定王想要造反,手里没有利刃是不成的,如今的定王府,莫说亲兵,连要紧的侍卫都是宫里头拨出来的。
再者,单可法对他素来仇视,生死关头,绝不会姑息他的性命,若是贸进,那便是拿命在赌,想必留在他身边的那个南泽谋士也不会如此劝他。
若是能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自然就不必夜长梦多,只是,偏偏女君又有口谕,需定王府前去皇陵守上三日,无端的又旁生枝节。
“天佑,这两日,王府里可有异动?”
这忽而的发问只问得天佑一头雾水,在脑袋中好一番搜寻,方才说道,“昨日郡主去了大将军府,说是去造访告别,天佑不解,咱们定王府向来和将军府关系僵得很,即便是要走,也犯不着特意前去说一声吧,只是,单小将军见是郡主亲自前去的,也只得笑脸相迎,二人说了会话,郡主便就回府了。”
“大将军没有亲自接待郡主吗?”
“大将军压根没有露面,分明就是在摆架子,说起来,他是个手握兵权的皇亲国戚不假,郡主可是实打实的皇族之人,哪点不及他了,他何以处处压着咱们一头。”
韩刍夫闻言,却不由得皱眉。单可法处处为难定王府,南宫莲月心中自知,再加之,即便是为了避嫌,她亦不会前去见单东来此人。而对于大将军单可法的为人,自己也略知一二,他为人耿直,向来快言快语,仇家上门,岂有避而不见之理,当真怪哉。
“那府上可有异样?”
“倒也无甚特别之处,将门所在,守卫森严,寻常人等只怕都要被那阵仗吓坏了。”
“大将军自有大将军的威风,他跋扈多年,自有底气。”
“咳,左右以后是见不到了,还管他作甚,自明日起,郡主就要斋戒了,天佑便守好定王府这最后几日。”
韩刍夫闻言颔首,又交代一句,“府上有无异动,这几日你都须要留神,若是定王要进宫面圣,定要火速报于我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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