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不得不承认自己当时心中一动,他甚至试探性地想要知道法国人的军队里是否因此产生了不满的情绪——很可惜,没有;他又让仆从去问了小教堂里的神父——一般来说,随军神父每到一处,都会前往教堂或是修道院里做弥撒,英诺森十一世想要知道的是,既然路易十四近似于公开地在军队里安插巫师与异教徒(至少是一些过于离经叛道的学者),有没有有人质疑他们正在忠诚于一个魔鬼的随从?
英诺森十一世不敢如疯癫的克雷芒十世那样派人走到巴黎去宣扬他们的国王是个巫师,但如果有……他是说,做人总要未雨绸缪。
最后么,他应该庆幸自己只是去问了科隆纳家族的神父吗?
英诺森十一世庆幸地叹了口气。
这支军队在罗马的时候固然会让教皇与红衣主教们辗转难安,但他们绝对会希望看到这支军队出现在伊斯坦布尔……不不不,这个可能还有点早,不过幻想一下还是很令人愉快的。英诺森十一世提起茶杯,“成交。”
“成交。”路易也提起茶杯,和他碰了碰。
当然,之后还有数不清的详细条陈要慢慢谈,有马上可以攫取到手的利益,有细水长流的利益,有不知道可不可能看到的利益……反正英诺森十一世已经知道路易十四肯定不会是路易九世(圣路易)了,他也不在乎死后能不能得到一个圣人的名号。
既然这样:“我说,”英诺森十一世堪称和蔼可亲地说,:“既然您已经在罗马了,为什么不索性将科隆纳公爵与安娜大郡主的婚事办了呢?”
这句话让路易也不由得愣了愣,“安娜还没到缔结婚约的年纪呢。”
“哈,”英诺森十一世这下可得意起来了:“陛下,您完全不必担心这件事情。”
路易十四真不用担心这件事情,罗马教会在公元前就学会了如何作弊,等到了中世纪,大批一字不识的领主出现后,他们更是擅长用各种文书来为自己增加产业——像是一个死者的遗嘱上会莫名其妙地丝毫不顾他的父母、妻子与儿女,将田地与庄园赠给修道院的时候时有发生,像是贵族与国王联姻时,新娘与新郎,要么一个,要么一对,年纪不够(哪怕他们是以女孩十二岁,男孩十四岁为成年标准的),他们也能在出生证明与婚书上动手脚。
于是托斯卡纳大公科西莫三世在67年生的长女安娜,突然在1677年就满了十二岁,可以与科隆纳公爵结婚了。这对路易十四来说,无疑是最有利的。首先,科隆纳公爵已经十七岁了,已经完全脱离了孩子的范畴,作为一个有发言权和可信的成人好几年了,路易十四的意大利攻略可以提前两到三年实施;其次,如英诺森十一世所说,能够亲自见证与目睹长子的婚礼,也是一个父亲最大的心愿;最后,他正好可以借这个机会,看看这里的人们,对时隔一个多世纪后,对法国人再一次出现在意大利抱持着怎样的想法——是期待,还是反感,又或是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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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朗切斯科,美第奇在听到这个消息后,他的痛风症在几分钟内就发作了——美第奇家族的麻烦来了。
如果举行婚礼的时候,法国国王没有到场,托斯卡纳大公和美第奇家族的主人还能装作科隆纳公爵与这位太阳王毫无干系,但很显然,这位国王有意让自己的私生儿子如同曾经的那不勒斯国王费迪南那样,不但能够如同一个正统婚姻所生的孩子那样受他的庇护与赏赐,还要让他从父亲的血脉这里继承一个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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