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巴斯蒂安的觐见异常短暂,倒不是国王不愿意与这位他看重的年轻人多交谈,而是因为此时的沃邦背负着沉重的伤势——他从孔代身边离开的时候,惊动了前来迎接他们的西班牙人,孔代亲王身边的一位伯爵坚持要处死这个叛徒,而另一个伯爵则认为应该宽恕他——这位年轻人倒是英勇无畏,他可以说是严厉地指责了孔代亲王,因为此时西班牙人与法国人正是仇敌。
最后做出决定的还是孔代亲王,他释放了赛巴蒂斯安,他说他并不愿意看着这么一个好小伙子去死,而且他也知道他的军队里有许多倾向于国王的人,但只要他们还愿意忠诚于他,他就愿意宽仁相待,但在赛巴蒂斯安离开之前,那位坚持要处死他的伯爵提起要与他决斗,在决斗中塞巴斯蒂安被利剑贯穿了肩膀,几乎死去。
“那么您又是怎么穿过了五十法里,来到凡尔赛的呢?”国王问。
“这就要感谢那位可敬的先生了。”塞巴斯蒂安说,虽然受了伤,但他的声音还是十分响亮,比一个健康的人还有精神,“他做了我的助手,在我倒下后他同时迎战两个凶猛的敌人,并且赢了,之后他让医生给我包裹了伤口,还给了我一匹马,”说到这里,他向国王鞠了一个躬,“还要感谢您在一路上竖立的王太后十字架,只要我在下面休息,就没人敢偷走或是抢走我的马,甚至还有人愿意赏给我一点吃的呢。”
“说起来,他们的情况还不错喽。”国王敏锐地说。
“是的,”塞巴斯蒂安说:“城镇和村庄里都有了人,许多地方都种了土豆,陛下,就连丘陵和沼泽都有。”
“唉,你竟然能够辨别出土豆么?”
“说来很不好意思,”塞巴斯蒂安说:“陛下,我归心似箭,虽然那位伯爵给了我一个装满了埃居的袋子,但我几乎没有动过里面的钱。”
“这不怪你,”国王说:“您的决定是对的,先生,我很高兴看到您,您的归来要比一个军团都更令我欢喜,请告诉我,您是愿意为我效力的。”
“当然,陛下,毫无疑问。”
“那么你就是我的……对啦,上次您和我说,您到巴黎来,是要从孔代亲王这里接过‘骑兵军官’这个职位的,那么我应该称您为……”
“亲王殿下给了我掌旗军官的职位。”塞巴斯蒂安说,虽然那时候他感觉到这并不是孔代亲王一开始的打算,也许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不太喜欢这个曾经被他看中的年轻人了——因为在塞巴斯蒂安的心中,国王的分量显然要比他重得多。
“那么我们应该称您为少尉,”国王亲密地呼唤着来人的名字:“塞巴斯蒂安,但我认为,这样的职位与您并不相称,我觉得您应该能够担负起更重的责任,”路易停顿了一下,因为他正在忙碌的就是这件事情:“我这里还有一个近卫兵连队代理队长的职位,如果您愿意……”
“不胜荣幸!”塞巴斯蒂安喊道,他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向国王深深地鞠躬,眼睛闪闪发亮,面颊绯红,完全看不出刚到凡尔赛的时候奄奄一息的鬼样子。
就算是国王,也不免被他逗笑了,他举起手免得他的代理队长因为过度兴奋而昏厥过去,温和地告诉他说,他应该早日去休息,好好听从医生的话——因为他们很快就要动身返回巴黎了,虽然凡尔赛距离巴黎很近,但也没有近到可以让一个重病的人随意搬动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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