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会有孟瑞这个意外,这个对谁都无情,视生命为草芥的人,偏偏执拗于小时候的一场比试。总是在她想要放弃生命的时候出现,给她下各种毒,让她不得不改变原有的计划。两人之间真是一笔,剪不断理还乱的糊涂账。
通天教教主殿,副教正在报告他们此次的损失,人员折损非常严重,将近三分之一的人都葬送在赤云山庄了。主座上,孟瑞的桃花眼毫无波澜,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左右使继续试探道:“教主我们是否要采取行动,把赤云山庄在祁连的铺子给端了,我们损失多少,也让他们损失多少。”
孟瑞媚眼一转,流光一闪,慵懒地说:“那还不去做,记住我要他两倍的损失。还有副教,既然他让我损失了这么多人,那就让我们的人动手吧,我要让他尝尝,比折损人马更痛的滋味,否则难消我心头之恨。”
受了重创,打击报复回去,似乎成了唯一的念头,而往往是这个不假思索的念头让人走上毁灭的道路。
十多天过去了,庄温终于有了起色,可以下床行走,她着急要离开,前前后后探寻好多遍,想着应该如何逃出去,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因为和孟瑞在一起,她觉得自己要时刻戒备着,防止孟瑞给她下毒,两人之间始终有根紧绷的弦,不知何时就会断了。这和寒伽给她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寒伽虽然无厘头,但是庄温和他在一起是完全放松的,即使天塌下来,庄温也可以不用管,因为寒伽会顶着。
可惜她不会武功,又因为身体损耗过大,连隐术都施展不了,那意味着她连这院门都出不去。庄温气急了,让仆人请孟瑞来,看见孟瑞,就凶狠地说:“你到底什么意思,要么就杀了,要么就放了,这么关着算啥?”
孟瑞阴柔地说:“我既舍不得杀你,也舍不得放你,怕你像上次一样,一走了之,再也不回来了。”
庄温说:“你到底是为什么,如果是为了比毒药,那我们就再比一场如何,如果我赢了,你放我走,如果我输了,我就永远留在通天教给你配毒药如何?”
孟瑞一激动,握住庄温的肩膀,脸上容光焕发,这张本就极美的脸,此刻真是比最娇媚的女子还美。孟瑞说:“此话可当真?”
庄温看着孟瑞有一瞬间的失神,真是美的不像话,比寒伽还美,却没人发现,平日里被他的戾气所掩盖,大家能感受到的就是他的阴狠。在想什么呢,庄温摇摇头,又点点头。孟瑞糊涂了,这到底是真还是假,他急切想知道,又再问了一遍。庄温说:“我说话算数,也希望你不要食言。”
孟瑞伸出手和庄温击掌约定,但是孟瑞提出此次比试要改变规则,解对方的毒。就是每人吃下自制的毒药,让对方解,解了算赢,解不了就算输,以三天为限。庄温觉得没问题,这样也挺好,毒不死人,至少自己的毒药自己有解药。
此时赤云山庄内乱做一团,因为薛蝉荷要生了,接生婆来来往往忙个不停,林白在房门外焦急地来回踱步。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作为父亲的感受,体会到期待生命降临时,那种美好的期许。听着薛蝉荷的惨叫,他甚至都想跑进去,看个就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