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刚约定了紧急的联系方式,这大太监卢受就来了,他是万历皇帝的司礼监掌印太监,现在仍居此职,他对米柱道:“米校书,没事就呆在詹事府,这乾清宫不是你该呆的地方,皇上患病在床,太子伺候照顾,这是孝道,尔等无关人士在詹事府等待即可。”
米柱不敢违抗,说道:“遵命。”
米柱又趁人不注意,溜到了御马监,这一次与上次不同,他的老爹信心十足,正在值房里喝茶,谁不知他米百户是太子殿下的人,谁还敢刁难于他?
米柱道:“宫里要出大事了。”
米礼义手一抖,这热茶差点洒在裤裆里,他斥道:“嘴上没个把门的,这种话可以乱说吗?”
米柱叹道:“皇上病重,居然药石无效,要求助于仙丹,然这仙丹,何曾靠谱的,风起青萍之未呀!”
米礼义脸色沉重,说道:“今上才四十不到,年轻力壮,春秋鼎盛,区区小病,又怎会伤害得了龙体。”
这是文武百官、王公大臣们的普遍意见,所以才不会像上次一样,齐集在毓德宫外,探望皇帝,为皇帝祈福。
米柱道:“皇上沉迷于女色,纵欲无度,又加上滥用虎狼之药,听信内侍崔文升之言,服其之偏方,居然一夜泻三十多次,铁打的汉子也扛不住三泡稀,更何况皇上孱弱,这才急转直下,药石无效。”
米礼义色变道:“皇上糊涂,怎能服毓德宫的人开的药,崔文升此人虽掌管尚药监,但只是略通药理,比之太医,差上百倍,怎能引为依靠。”
米柱道:“父亲,我们父子的功名富贵,尽系于太子之身,若太子身陷囹圄,汝愿救乎。”
在大事之上,米礼义绝不含糊,凛然道:“只要太子有诏令,我米礼义万死不辞。”
米柱道:“父亲,派十个信得过的兄弟,我要从詹事府搬些东西来。”
米礼义道:“什么东西?”
米柱道:“届时便知。”
米柱回到了詹事府,徐光启和洪承寿己等侯多时了,他们问起了乾清宫的情况,米柱道:“山雨欲来风满楼呀!”
徐光启道:“皇上年轻力壮,春秋鼎盛,岂会一病而倒?”
米柱道:“皇上这是到了不信药石信鬼神的地步,这自古以来,又有谁人可以凭这仙丹而续命的?”
不但米柱悲观,徐光启和洪承寿也悲观呀,为什么这么说呢?泰昌帝在当太子之时,从来不信这鬼神仙道之说,现在居然不吃药吃仙丹,可见情况己经失控,己到了病急乱投医的地步。
洪承寿道:“事已至此!我们身为东宫属官,应早作打算才是。”
米柱道:“现在做事,容易行差踏错,不过我们可以显示东宫的权利,这詹事府不是还有许多空缺吗?我们大可以借拉人入府之机,宣示这太子的权利,太子才是大明帝国未来的合法继承人,天选之子,符合祖宗家法,神圣不可侵犯,只要乾清宫有事,群臣就会涌向这个文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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