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银子都摆不平的官员军将,他们会想办法调走或者去职,凭看他们庞大的财势,他们势力至透京城,可以让当官的听他们的话,为他们办事。
所以这个屁股不干净的布政使马天成和按察使胡兰成只好去找巡抚大人陈所学,他威望极高,同乡周嘉谟更是吏部天官,太宰大人,他们每年给这陈大人的冰敬、碳敬可是不少呀!
他们是想找这个镇守太监杜鸣鹤,只是这个人名声太臭了,心黑手狠,银子照收,事不办,官场上叫他断子绝孙杜狗子,这种人平时就不靠谱,你还能指望他在如此大事之上有所表现?
这个陈所学大人在书房接见了他们。
陈所学,字正甫、号志寰,别号松石居士万历十一年癸未科殿试金榜第二甲第十三名赐进士,时年24岁。
陈所学有点像是李逢春这等官员,醉心于学问,对学问兴趣大于仕途,陈所学著有《检身录》、《会心集》、《鸿蒙馆集》、《续鸿蒙馆集》、《松石园诗集》等诸多诗集,道德文章一向为人所敬仰。
陈所学抚山西,这是马天成最舒心的日子,陈巡抚素好推行黄老之道,无为而治,放权于地方官员,素有贤名,所以这个马天成这是想来拉老实人下水了。
不过话说回来,放眼晋省官员,除了陈所学,其它人都不够资格与东厂扳手腕。
不过这陈所学醉心学问、无为而治而己,可不是傻的。他正在书房里练字,正是仕农工商四个字。
陈所学写罢搁笔问:“马藩台,本官的字如何?”
马天成道:“字迹细瘦飘逸,苍劲有力,这一手瘦金体己登化境呀。”
陈所学道:“既然是大人欣赏,就送与大人吧?”
马天成道:“谢大人。”
小婢奉上香茗之后,陈所学道:“马大人是万历二十一年进士六十三名吧!这样的出身,有今日的成绩,的确不容易。”
论起升官速度,这个马天成更快,只是他是三十六岁才中进士,三榜六十三名,这个仕途基本是极点了。
而陈所学二十四岁中进士,两甲十三名,牌子更硬,马天成比陈所学大两岁,晚十年进入官场,但仅比他低上一级,但这个马天成己六十六岁了,朝中又没有奥援,基本是到此为止了,而这个陈所学才五十六多岁,朝中又有周嘉谟做盟友,前途一片看好。
马天成道:“下官自然是难与和大人相比。”
陈所学道:“马大人的才学和文章是不错的,但这些年专于官场钻营,与商人们走得太近,所以才学有减无增,这是智者不为,岂不闻仕农工商,大人这是太阿倒持矣!”
马天成只好道:“惭愧!惭愧!”
他是听出对方话中之意,态度很明确,对方是不会为他说话的,仕农工商,清高自傲的他,只会让让商人做鹰犬,能利用就利用,不能利用就弃之如弊履,绝不会做他们的鹰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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