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的黎明乌云密布。在厚厚的云层里挣扎太阳终于透出了一缕光,从被卷起的米色窗帘缝照进百来平米的两室一厅楼房里。窗明几净的卧室里,没有开灯,借着薄弱的光,迷迷糊糊可以看见大床上侧躺着一个长发女子正睡得安详。
睡眼惺忪的姚介明突然觉得头晕脑胀,他扶着额头瞥见穿衣镜中的自己,突然慌乱起来,为什么?为什么又是这样!自己为什么会穿着女式吊带睡衣?他猛地一用力将衣服扯下来,嘴里骂骂咧咧,“我受够了!我受够了!”
脚脖子突然变得冰凉,他想迈开腿却发现无法动弹,一双黑指甲修长的手紧紧按住了他的脚。刺骨的冷从脖子穿遍全身,再一抬头,那个睡着的女人已经醒来,头搭在他的肩膀上,黝黑的长发挡住了她的脸。悲戚无助的声音传来,“为什么~~为什么?”
姚介明能感觉得到,她在舔他的脖子,冰冷的牙在试探着,似乎是在寻一个好地方下口。
冷汗顺着脸颊滑落,啪嗒一声砸在地上。
“嘶~”
尖牙刺进了他的皮肤。他惊恐的眼里挂着水,不知道是汗还是泪。
镜中只剩他一人站在昏暗的光里,两个小孔的血顺着脖子汇成一条,流过胸口,流过腰,嘀嗒嘀嗒的落在地上。
“啊!”
姚介明捂着脖子直直的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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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置简单的办公室里。警察局局长习启明坐着,喝着茶,正为近来良好的环境感到欣慰。看着群众送来的挂在墙上的锦旗,他得意的摸起了布满胡茬有些扎手的下巴,松弛的眼角翘了起来,明朗的眼睛里闪着光。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咚咚咚!”
“进来。”
他收起若隐若现的笑容,一脸严肃。
“局长,那个人又来了。还是说同样的话。”来人叫张宇宁是今年刚加入的警员。初生牛犊。因为她父亲与自己是旧相识,所以在案子上有什么问题,张宇宁都会直接来办公室求助。
张宇宁说的人叫姚介明,是一名远近驰名的律师,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到警局自首。
习启明抿嘴,抬起茶杯又放下,“那就警告他,妨碍公务也是犯法的。“这么简单的事情他不知道吗?提起姚介明,他就觉得头痛,三番五次到警局胡闹,那个小子是把警察局当成游乐场了吗?
“您说的这些话,我都已经说过了,可是他就不听。这不,现在就在局里等着呢,说无论如何要见您一面。不然就不走了。”张宇宁也是实在没辙了,姚介明第一次到警局自首时,她也跟着师兄师姐去查案,但是一无所获,根本没有证据能够证明姚介明杀了人。
姚介明明知道没有证据还一而再再而三的到警局自首,张宇宁也开始怀疑他是在戏弄他们。
习启明若有所思,“他确定他杀了人?”
“据他所说是这样。”想起姚介明一脸痛苦懊悔的样子也不像开玩笑,况且杀人偿命,没有人会拿自己性命来作游戏的筹码。
习启明眯起眼睛,想了一下,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一张白纸,写了电话号码和地址递给张宇宁,“这个案子,你接下来。然后去找赵乾明,让他和你一起查。暂且先私底下调查。”
“可是、”张宇宁迟疑着,一脸纠结。
“有什么问题?”
“可是赵警官不是在休假吗?”张宇宁无比无辜的看着习启明。
“没事,他很乐意的。赶紧去吧,还有把姚介明也打发走吧。”
张宇宁乖巧的点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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