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魄由此生,神通由此始,灵炁充盈于万物之间,亦可成就万物,用简单的话来说,那是一种万能的无质量物质,可以承载足以修正世界的信息,它可以作为中介的催化剂,令人的意志和思想,改造物质与心灵世界。
这灵炁,便是‘太始无极圣尊’的道,亦是周边世界的基础常数之一,使用灵炁改变整个物质世界乃至于灵界的过程,就是太始圣尊的修持。
太始无极圣尊,就是整个太始道门所在时空的所有文明,所有生命修行的超凡力量集合体。这也是除却伟大存在眷属外,所有‘原生合道者’都会走上的道路。
毕竟,伟大存在眷属都知晓,自己的大道有着源头,不会傲慢地自以为自己就是多元宇宙万事万物所有‘创造行为’‘雅拉行为’的本源——实际上,即便是伟大存在也不这么认为,祂们只是支持这种行为,无偿地对这种行动进行天使投资。
而现在,何霄照却看见,三千下界,一百零八峰,乃至于整个骄阳太始之天,都升腾出无穷无尽,宛若天际银河一般的光雾。
而这光雾最终在那巍峨道人的手中,凝结成了一张璀璨繁复,宛如整个宇宙星光都寄宿在其之上的大道符箓。
【随道天符·太始万象混一真箓】
【既然道友不屑于我等之道,可否试试本道一符】
意志振动虚空,太始圣尊向前踏出一步,祂手中真箓幻化出亿亿万万张灵炁神箓,然后便在虚空中划出无穷宛如电子云般不可同时琢磨其速与其位的轨迹,朝着苏昼所在的方向破空而去。
嗡!
仅仅只是起手式,便在虚空中荡漾起无尽时空乱流,骇人的时空风暴已经开始澎湃,如若不是周边的合道众多,恐怕其余波足以摧垮周边的十几个小世界,而神箓纵横交织间,更是仿佛编织成了一个整个由灵炁构筑的小宇宙,朝着原初烛昼压下。
太始圣尊融汇万道于灵炁,太始之道更是阴阳混一,意欲为诸道之始的概念,圣尊本人或许更加擅长炼丹,但祂也从来不会在战斗时退缩。
一符压下,祂自是不惧原初烛昼,要试试这傲慢强者的分量。
此刻,何霄照凝视着这一幕,他能看见太始万象混一真箓的幻影,但因太过弱小,所以就连被真意刺痛双目流血的资格都没有。
“不可能比得上的。”
在看见这大道真箓的瞬间,这位年轻的修行者就不禁喃喃——任何灵炁的修行者在看见这真箓的瞬间就能明白,祂们永生永生都不可能超越这一符的境界。
因为,他们就是这大道之一,他们以灵炁为基,无论是修行到什么地步,哪怕也是修行至合道圣尊的境地,脱离了太始圣尊的掌控,那祂们也是太始之道的修行者,他们的力量只是太始之道的力量之一,不可能超过自己与其他众生的合力。
就像是,在秩序的宇宙中,那恒常的强者那般。
更不用说,不仅仅是这力量的掌控者,更是其创造者的太始圣尊了。
毕竟,太始圣尊是太始之道的缔造者,却也不仅仅是太始之道的修行者。
——是龙蛇的始祖,却也不仅仅是龙蛇的始祖;是神鸟的源头,却也不仅仅是神鸟的源头;仅仅是走龙蛇神鸟之道的强者,永远不可能超越祂们的始祖……不是因为什么傻逼至极的血脉压制,亦或是占据了什么‘大道源头’这种根本不存在的玩意。
仅仅是因为,缔道的祂们,早已超越了这‘合集’罢了。
除非额外加上其他的道。
除非……
‘革新’
自己无法超越自己,无法超越自己所在的集合……那就‘革新’吧!
就在此时此刻。
茫然无措的何霄照,所有不知前路者的心中,都响起了一个声音。
“如果让你选。”
这个不知源于何处,庄严却温和的声音,平静地询问:“你愿意修行这大道吗?”
何霄照来不及回答这个问题——他根本没时间去思索,去思考这一问题背后代表的意义。
他只是看见,面对太始无极圣尊的宇宙之符,那腰佩长刀,背负长枪大弓的年轻合道强者,仅仅是伸出了一只手。
“试道?不用你来试。”
原初烛昼的声音平静地响起:“现在,我来指点。”
他竖起手,竖起食指,然后以这最为简单的一点,点向整个神符交织而成的灵炁宇宙。
噗。
只听一声轻盈无比的响声,周边多元宇宙虚空中,观望着这一次交手的合道强者,全部为之眸光一震。
因为,由太始圣尊驭起,幻化出一整个灵炁小宇宙的神箓,这交织了整个大道天道,仅仅只需要这么一种,不需要任何其他要素,就可以缔造出一整个世界宇宙的起源大道。
就在那原初烛昼伸出的一指点出下,便如同气球一般被戳破!
登时,绚烂神光撒遍诸天,宛如一场五颜六色的暴雪,点点荧光带着无穷道韵纷落!
甚至,这幻化而出的小宇宙核心,那萦绕着无比雄厚威压的太始万象混一神箓本体,都仿佛被这一指触及,中央的区域微微凹陷,显出了一个‘指头’的形状!
【什么?!】
纵然是圣尊昔日遭遇无穷磨难,数次落入几近于不可能逆转的下风也成功战胜强敌。
即便是如此心态,祂也忍不住神色一变;【这手法……氤氲太初,原初之炁?!】
祂伸出手,接下已经微微被压制变形的神箓。
虚海翻腾间,道人微微后撤一步,带起滚滚惊潮。
此刻,祂眉头紧皱,凝视着面无表情的苏昼,太始圣尊惊疑不定道:【先天五太之道,除我外应当早就失传了才对……】
【你是‘浑天’来客?!你和吾师……你和太初神君是何等关系?!】
“浑天?这是第几次听见了。”
对于显然想的太多的太始圣尊,苏昼只是微微哂笑。
他收回竖起的手指,然后摇头:“先天太初神君……唔,不久之前刚刚一起喝了点酒,是个有些暴躁的老头,难怪能教出你这样的家伙。”
“祂嘱咐了不少事情,有不少期望,也有不少懊悔……但是倘若知晓你这个样子,一定会自责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