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记了自己是如何挂掉电话的,也忘记了自己是如何度过那一天的,总之,梦想,就这样破碎,没有了破镜重圆的可能。命运啊,让我钟情于医学,最后却给这个梦想判了死刑。毫不犹豫地,毫无余地地,一切就这样,如同泡影,消失殆尽,就像是水中月,镜中花,明明看上去如此真实,触手可及,却遥不可及。
然后告诉那个姐姐,忘记了那个时候有没有哭泣,有没有泣不成声,或许是有的,因为,我说完那句话后,已经无力再移动分毫,只能像只败狗,无声喘息。
我说:“我不想就这样认输,可是……我已经输了。”
我不知道那个姐姐还在不在,也不知道是谁最后挂断了电话。
我输了……
输得很彻底……
所以,命运一脚将我踢了回来,当初我只能慌忙不迭地补报,最后被一所离家一千多公里之外的普通大学录取。我无法就这样接受自己辛辛苦苦三年换来一个普普通通的一本的结果。
所以,我回来了。
撇着嘴从不算高的树枝上扯下一片叶子,然后愤恨地看一眼,一把揉成碎片,遗落在我身后的影子上,最后影子也走了,只剩下了碎成渣子的香樟叶子。我似笑非笑地扭着身子,没有顾忌身旁新生异样的眼光。
“唐默?”
有人在叫我,顺着声音望过去。那个中年秃顶的男人,明明一身名牌,却硬生生穿出了乞丐装的感觉,他在微笑,微笑之中,却带着遗憾。不知是为谁遗憾。
“春哥,你怎么在这?”
我将双手从裤兜里抽出来,笑着说。
春哥向他招手,说:“过来,过来,哦,我这不是申请了当班主任吗,还是十四班。”,春哥顿了一下,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说:“今天……报名了?决定了?”
我犹豫了一下,慢慢地走过去,洒脱一笑,坐在春哥身旁,双手撑着身子前倾,说:
[八一中文网 请记住 手机版访问 m.81ne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