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说：
人天生心欲做恶，意志薄弱，神便说，人须为自己的罪负责，因为他被赋予了自由的意志，而真心悔罪者，神便从他的身上把罪除去。人们从虚空中来，每个人都抱着善与恶，有人升入天堂，有人堕入地狱。
封建，愚蠢。
这是路一鸣给这句话打上的标签，他是一个无神论者，对于神明这种人类幻想出来的东西没有任何的兴趣。
只是迷茫的羔羊想要给自己需要一个精神寄托罢了。
路一鸣摇了摇头，让自己从情绪中脱离出来。
早上的街道，游人稀少。
但也可以看到老朽老妇人牵手在河岸边散步，年轻人在围着河道慢跑，小贩们开始支撑起自己简陋的商铺，环卫工人在路边打扫。
形形色色的人在视线中来了又走，走了又来，就像是大剧院舞台上的演员一般，仿佛是生来就是最顶尖的演员，饰演着他们的角色。
路一鸣突然想到鲁迅先生的一句名言：
——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戴上耳机，听着并不流行的歌曲，他尽可能的睁大自己“银魂版”的死鱼眼，好让自己更精神些。
路一鸣是一个看起来不是特别有精神的人，他的性格用当下比较流行的词来形容，那就是“佛系男”。
他是一个蛮随便的人。
反正起的也早，在出租房里也找不到什么事情做，不如出门走走，看看能不能遇到有什么地方需要零工的，至于能不能找到。
随缘吧。
“已经走那么远了吗？”
抬头，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来到一个破旧的地方。
高楼之后必有小巷，繁华背后隐藏着落寞，就算是繁华的沙城，也会有这样的老房子。
在零零散散的几栋大楼中央，有一颗生长的遮天蔽日的大水梧桐树，五月正是枝叶滋滋疯长的时候，撒下了一地清凉的树荫。
树下有着几个老头正惬意而舒适的下着象棋。
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情。
这是苏轼《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里的句子，大抵讲的就算现在这一幕吧。
暗叹一口气，路一鸣停止了前进的脚步。
看来又是平淡无奇的一天。
“树叶飘落，是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
一个忧郁的声音让路一鸣停下了脚步。
只见一个身穿黑色长袍的老人手里握着掉落下来的树叶，望着满天的树叶，喃喃自语。
老树，落叶，老人，好一幅有境界的画面。
“为什么要局限在树和风之间呢？”路一鸣突然道。
路一鸣的回答让老者有些意外，随后饶有兴趣的问道：“那小哥觉得是什么呢？”
“树叶的离去，不正给了新叶长成的机会。”路一鸣轻声说道：“树和风都不是重要的因素，落叶是心才是。”
路一鸣不是一个善于交谈的人，习惯观察但不习惯开口说话，想要探查人心正在想些什么但又不愿意与人过分接触。
很多时候他会想，自己这算什么？
迟来的中二病？
老者似乎在思考，在沉默了片刻，随即看着路一鸣笑道：“好久没听到那么有意思的回答了。”
“小哥还没吃早饭吧，来吃点东西再走吧，我请客。”
老者指了指旁边不起眼的建筑物。
路一鸣看去，只见一个装修朴素的店铺在梧桐树的旁边，它有一个奇怪的名字。
大千图书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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