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闷哼一声,收刀在手,冷冷瞥了这位便宜女婿一眼。
“爹,您受伤了?”菡芝见陈梦龙肩头不断向外渗血,急忙撕下一条衣襟,帮他包扎起来。
“我在城头血战,贤婿却在家中安坐,真是好耐心啊!”刚才战斗中没有看到王麟的身影,陈梦龙有些不悦,讥讽道。
“爹,您就别埋怨夫君了!”菡芝瞪了父亲一眼,替王麟说好话。
陈梦龙愣住了。
六姐弟中最乖巧最听话的大女儿,竟然学会顶撞父亲,替外人说话了?
女儿……女儿还真是外姓人,有了夫君就忘了爹娘了!
老陈心中有一万句卧槽要说!
“把他们捆起来带走!”王麟冲老岳父一笑,从怀里掏出一个红绫子包裹的东西,“完璧归赵!”
陈梦龙接过一看,登时脸色煞白。
竟然是他的那枚靖海王印!
“岳父大人悉心收好了,说不定改日小婿还要借来用。”王麟冲他一笑,拉着菡芝的手,向城里走去。
陈梦龙望着女儿女婿的背影,面容上慢慢爬上一丝厉色。
金山县最大的丝绸庄——钱恒泰丝绸庄内,几名穿金戴银,大腹便便的富商正集聚一堂,竖起耳朵,警惕的听着外面的枪炮声。
“钱老板,你请来的这些倭寇,不知战力几何,真能干掉那个糊涂县令吗?”
“大家放心吧,犬养先生是东海这一带最有名的武士,他手下的兵也是实力最强悍的。”钱老板哈哈一笑,举起茶杯抿了一口香茶,“这个该死的王麟,好好的县令不做,偏偏要搞什么教习所,这不是断了咱们兄弟们的财路嘛!”
“是啊,王大人此举,实在太欠考量了!”
“那小子就不是个东西,前几日张记布庄两口子只因以次充好就被他抓紧大牢里,说要开刀问斩呢!”
众位豪绅七嘴八舌,纷纷指责王麟的不是,钱老板眯起眼睛,微微一笑。
“诸位放心,内阁首辅魏德藻大人是我的远方亲戚,只要搞掉王麟,他老人家肯定能给咱们安排一个称心如意的县令来!”
“外面的炮声好像停了……”豪绅们起身,想要出去看看战况,却见外面急匆匆跑进一人,定睛一看,正是管家钱德。
“老爷,老爷不好了!”钱德慌慌张张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不好了,犬养先生和他的八百名倭寇,都被王麟王大人剿杀在海滩上了!”
什么?
钱老板一听,顿觉天旋地转,他急忙定了定心神,冲钱德招招手,“快快快,告诉夫人收拾东西,咱们马上出城!”
“钱老板你可不能一跑了之啊我们怎么办啊……”见主犯要跑,其余的商户们不干了,拽着他的衣角,非要他给个说法。
“说你麻痹!”钱老板怒极,抬起一脚踹翻一个丝绸贩子,“你们特么的明知道这是杀头的买卖,还撺掇我去找海盗,现在出事了反倒来怪我,活该你们一个个被砍头!”
“钱德,你特么还愣着干嘛,走!”在众目睽睽之下,钱老板一溜烟的跑向门口,留下一屋子面面相觑的丝绸商贩们。
“我们被这钱胖子给坑了!”众人欲哭无泪。
“钱大人急匆匆的是要往哪里去啊?”
钱老板刚来到院外,正准备上马车,忽听得远处传来幽幽一声,扭头一看,却见一个穿着七品鸂鶒年轻官员正站在不远处,身后跟着一群身上染血,如狼似虎的衙役。
“吾命休矣!”钱老板一屁股坐在地上,哭丧着脸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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