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里,陈冬生顿悟了!
“你是说,前夫其实是和晚萍姐一伙儿的?”
“八成可能,我甚至可以怀疑,那天苏春熙被带走,是这两个人早就预谋好的,为的就是赢得你的信任与帮助,说不定那个女人早就盯上你了。”
到这里为止,陈冬生已经沿着社区街道跑了整整三圈,是时候回去休息了。
……
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
几处早莺争暖树,谁家新燕啄春泥。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最爱湖东行不足,绿杨阴里白沙堤。
这是一首陈冬生小时候印象最深的诗,用它来描绘初春的景象再适合不过了。
只是,这不大不小的恒水市,没有山没有寺,没有湖也没有堤,只有一座遗留下来的破庙。这庙据说原本是一间道观,早些年的时候,市正斧还专门修缮了一下,以此作为本市的一处文化景点。
可是随着城市迅速发展,这座庙在市中心显得尤为碍眼,便拆了。哪里知道拆完就长出一大片奇花异草,五颜六色的花海,成为了本市一大奇观,便被正斧重新规划成一个花园——恒花公园。
这便是陈冬生的秘密基地的由来。
他小时候一没事儿的时候就到这里散心,哪里知道廖雪跟踪他,也知道了这个地方。
自从上次事件以后,陈冬生便很少回店里了,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这个花园里,只是偶尔到店里帮帮忙,打打副手,据伙计们说,他们这些日子也没见到过林晚萍,工资什么的都是直接微信转账。
或许是大家都不愿意面对吧。
这一天陈冬生正好在店里接客,服务刚做到一半,手机便响了起来。
叮叮叮~
陈冬生挂断电话,可是电话又响了起来。
叮叮叮~
陈冬生正准备继续挂掉,客人连忙开口:“没事,老板,你接,不耽误这一会儿,一定是有急事。”
“歪,夏至?店里正忙呢,有什么事快说。”
“哥!不好了!爸出事了!”陈夏至说这话的时候带着哭腔。
“你说什么!?出什么事了?”
“爸,爸他,从工地里摔下来了!”
一道电光打在陈冬生的脑瓜子里,他差点痛得昏了过去。
他再一次感受到神经抽搐的苦楚,那是一种绞心般的疼痛。
他感觉全世界都黑了,黑得极其彻底。
天空在旋转,大地在颤动,陈冬生一股脑儿地冲了出去,抬头仰望这高高的苍穹。
周围所有的建筑围着他转来转去,转来转去。广电局的铁塔朝他放射电磁波、恒水火车站的鸣笛声震破他的耳膜、一群小孩子在马路上追逐打闹,与他擦肩而过,那眼神仿佛是在看智障、老人拄着拐杖面露巫师般的笑容,诅咒着:去死,去死……
“啊——”
陈冬生仰天长啸,露出野狼锐利的双瞳,幽绿而又带有杀气。
他的背后,是无尽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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