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五年,农历八月十五,秋收之时。
秋雨绵延,悉悉索索,洒落而下。
马伦草原。
古帝躬耕处,千古迹已迷。
举头高山近,极目乱峰低。
花开闻幽径,泉水过远溪。
黄河遥入望,天际一虹霓。
这里高山草甸,位于高山之巅,俯瞰下去,苍茫辽阔,草原鲜嫩翠绿,犹如一片绿色海洋,秋风徐来,翻滚波浪。是历代帝王御用的牧马之地,本有马场十余座,如今尽数荒废,只剩下空荡荡的马厩和栏杆。
甲衣烈烈,人头攒动,乌压压的兵马,鱼贯而行。兵马浩荡,绵延数里。
只是这支兵马,人人垂头丧气,无人抬头去看这风景娟丽的草原。
当首一员大将,身姿雄伟,全身贯甲,骑高头骏马,手提一杆方天画戟,阔面粗眉,目似点漆,身后跟着车撵,车架中,一个披毛皮大氅,目若朗星,手提酒壶的青年文士探出布帘,正是郭嘉,遥望着大草原,顿时露出舒畅的笑容,大口呼吸着空气,大笑道,“主公,这倒是个好去处,不知还有多久才能到晋阳?”
“再过个百八千里,需六七个日夜吧。”吕布道,“外面风大,你回去吧。”
忽而,地面震颤,一支约有万众的轻骑骤然而至。
“奉先!我已收复附近县城,斩首八千,俘虏一万两千。”丁原一身戎装,提大刀,骑骏马,英姿飒爽,只是眉目间,却不见喜色,甚至带着复杂的恨意和恼怒,闷闷不乐。
“丁公,我军一路行来,声势浩大,鲜卑一战即溃,无人能够抵抗,收降鲜卑匈奴,共计三万人,如今你又收复了太原六县,何故不喜?”吕布见状问道。
这一路上,鲜卑营的部众越来越多,就像前世玩得贪吃蛇游戏,越往前走,人就越多,声势就越浩大。而吕布为了留下来震慑降军,一直未出,只是苦了丁原,东奔西走,领一万轻骑兵马驰援各个县城。
“奉先啊,我们的乡党…死了太多,太多……”丁原登时血气上涌,脸变得红澄澄,他仿佛回想起了前夜的遭遇,平陶城门前,城墙上,都堆积着一具具死不瞑目的尸体,这些人,或是苦劳的农民,或是大好年华的卿卿少年,或是东奔西走的走廊商贾,却无一例外,都将宝贵的生命,大好年华,奉献给了抵御外敌上。
城内,除却无辜百姓被屠杀,更有不堪入目的景象,那一具具衣衫不整的妇女尸首…丁原甚至连想都不敢去想,她们经历了何等屈辱。
只有牙齿咬破嘴唇,丁原才竭力让自己,没有软弱的哭出声来。
“丁公…”吕布一时间也不知用什么辞藻来安慰这个对大汉赤诚,对百姓重视的丁原,只能挥手大喝道,“传令全军,急行军!到晋阳城修整扎营!快马通知张辽宋宪,火速赶到晋阳会师!”
早有左右亲卫,将吕布的军令传达下去。
“主公,若城前扎营,恐怕会被鲜卑人趁虚而入,我军疲惫不堪,恐难敌。”车撵中,陈登探出头,恭声劝道。“可于距离晋阳最近的县城,驻兵修整,汇合张辽宋宪二将,再图进兵。”
“恩,就依你的意见。”
七日后,晋阳城。
本章节尚未完结,共3页当前第1页,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