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弛做好了迎接暴风骤雨般指责的准备,可黄春丽的语气居然非常和蔼:“回来了?”
张弛点了点头,心中不由得泛起了嘀咕,这究竟是暴风雨之前的宁静?还是她画了个更大的圈套等着自己去钻?
黄春丽将钥匙递给了他:“门我找人修好了,锁我也换过了。”
“嗯!”毕竟理亏,再解释也是没用。
“医院的费用我也付过了。”
张弛道:“您放心,今天所有的损失都算在我身上,我赔!”
黄春丽道:“你不是废话吗?不算你身上难道还让老娘替你垫不成?”
虽然她的语气不善,可张弛却感到温暖,他已经习惯了黄春丽的这种说话方式,对他太客气反而不适应,不知是不是有点犯贱。
黄春丽道:“不止是医院的费用,你还浪费了我一瓶收藏多年的茅台酒,摔烂了我一个古董花瓶,喝了我半斤医用酒精,七七八八算起来,至少三万块……对了,你还吐了我一身,弄脏了我的衣服,这些全都要赔的,我给你打个折扣,你一共赔我三万六吧。”
张弛道:“我赔,我全都赔!”
黄春丽道:“你还有钱啊?”
张弛道:“没多少了。”他的确没多少了,被老骗子梁庆骗走了七万,剩下的还不到三万,这笔钱就是全都算上也补不上亏空。
黄春丽懒洋洋打了个哈欠道:“也不急,反正你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张弛心说这庙是你的,我真想跑,你还真没地要钱去。他现在总算放心了,欠钱的是大爷,我欠你那么多钱,你肯定不会轻易赶我走。
黄春丽转身准备回去,走了两步又想起一件事:“对了,郑秋山让你去市场派出所一趟。”
洗胃之后,张大仙人感觉始终不爽,回到家里,躺在床上歇了一会儿,总觉得心里不踏实,这颗得来不易的通窍丹始终被他攥在手里,张弛思来想去,还是落肚为安。
他这次可不敢再重蹈覆辙,先用小刀将金丹切成小片,然后将最小的一片塞到嘴里,顺便送了口水下去。
金丹入喉,清凉一片,和他今天用酒精送下去的感觉完全不同,没有那种冰冷彻骨的寒意,虽然下咽的时候仍然感到清凉,可并不是那种刀割般的寒意。
张弛一片一片地吃,直到将整颗金丹全都服了下去。
等这颗通窍丹完全下肚,上腹部的寒意渐渐变得浓烈起来,张弛事先准备了一个暖水袋,将暖水袋贴在上腹部,虽然热源紧贴肌肤,却仍然感觉不到丝毫的暖意,张弛现在才有时间考虑自己吞下这颗通窍丹的目的何在?自己是不是有些贪心了?
炼成培元丹,将原本病怏怏的身体培元固本,各项生理指标已经恢复正常,按理说可以健健康康平平淡淡过一生,这还不满足吗?
他又动了炼制洗骨丹的念头,想要再长点身高,改善一下形象,可现实条件并不允许,他只能暂时放弃了炼制洗骨丹的念头。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让自己得到了那么好的机会,遇到了这瓶富含通窍果成分的药丸。
也许是自己骨子里仍然充满了不甘,不甘心就这样被打下凡尘,平平淡淡浑浑噩噩度过一生。也许因为机缘送到了门前,他总不能白白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