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的时候,父亲和母亲都还在锄地,像是一切都没变。我见到他们眼泪哗的就滚出眼眶,远远的喊了声,我妈手里的锄头一下就落到地上,飞奔的朝我跑来,一把把我搂在怀里。
三年不见,我抱着她呜呜的哭。
爷爷和父亲也过来,女僵打了个万福,喊了声,父亲,爷爷。
母亲这才想起来女僵在旁边,捧着我的脸,在我脑门上亲了几下,急忙朝着女僵看去,她脸上泪水未干,此时却挂着笑容,上下打量着女僵。
女僵忙喊了她一声。
吴老狗凑过来,问我陈浩的事,陈浩没来得及跟来,白无双跟他好像有重要的事要做。我先放下父母的事,跟吴老狗说了下陈浩。
听说陈浩拜入邪门,吴老狗表情怪异,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我对邪门了解不多,现在着急爸妈的事,也就没细问。但相信女僵既然让陈浩入邪门,那就不会害了他。
回过头,见我妈拉着女僵的手,眼里笑盈盈的,不停的问着一些问题,无非是我听不听话,调不调皮,捣不捣蛋。
女僵的回答很有深意,不管什么问题,她都只是轻声说,还行。
那意思就是我调皮,捣蛋,不听话。母亲听了瞪了我一眼说,以后他要是不听话,你替我狠狠的揍他,不要惯着他。
我插嘴说,妈,爸,爷爷,天师府同意让你们离开,可是我听张秋雨说你们不同意。
爷爷脸色一沉,冷着脸说,那是你大伯。
张秋雨是我大伯?吴德说他都活了一百五十岁了,那爷爷……
女僵没有我这么吃惊,应该是听到过一些风声,而且我们都是张家人,带血缘关系也不奇怪。
我们得留下来,有些事你长大了就会明白。我爸过来,现在的他看起来还是像个农民,但那眼神,已经不是那个蹲在门槛上抽烟的庄稼汉子了。
不行,肯定是张秋雨用了什么手段逼迫你们,我这就去找他。
我当然不肯相信。
爷爷一把拉住我说,当年要不是你大伯,我们都落到李广福手里了。
我抹了把眼泪,还要在问。但爷爷脸色一变,突然让女僵带我回去。我死活不肯走,我妈也不停的抹眼泪,但女僵拽着我,走出五十米后,前面的景象突然模糊,农田,茅屋,还有爸妈全都不见了。
阵法,是阵法。我对着女僵尖叫,张秋雨那老匹夫,他用阵法困住了爸妈,你快去把他们救回来。
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
我见女僵不动,紧紧的拉着我,也不让我过去,生气的用脚踹她,挠她。
这时张秋雨从后面走来,问女僵说,现在你知道是什么原因了吧?
女僵拉住我的手,点了点头。我看见,她的眼角湿润了。
张秋雨叹了声,对我说,童童,这就是命。你的亲人,只剩大伯了。
老东西,你什么意思?我咬了女僵一口,回头才恶狠狠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