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魙鱼贯从面前走过,我却无计可施,近距离看着一张张诡异的笑脸,终究绝望的想:吾命休矣……
但我实在是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瞎子怎么办?
徐洁这半生受尽了苦难,我走了,她又会是如何下场?
想到徐洁,我不禁用力一咬牙,强迫自己定下心神,压制着恐惧,再度仔细查看那些魙。
未知的事物是极难被发现有什么弱点和蹊跷之处的,但绝望中带来的不甘,却让我固执的想到:常言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要说赵老大亏不亏心我不愿单方面下定论,可我特么干什么天理不容的勾当了?
在小山村那一次,我算是‘大开杀戒’、‘滥杀无辜’,但那勉强算是‘借鬼杀人’。假使我没有去过那个拿妇女孩子不当人的村子,那些村民的结局未必就会有所改变。
除了这件事,我还干过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这些魙要害我?
我越想越憋屈,越想越不忿,带着这股子怨愤,竟逐渐看出了不对劲的地方。
从面前经过的这些魙,虽然诡异恐怖,可实际上外貌和普通人没有区别。
我却发现他们都有一个特点,不,准确的说,那应该是一种感觉,一种曾几何时,十分熟悉的感觉。
这些魙年纪不一,全都是男性,虽一丝不挂,但从面貌体型看来,都像是干体力活的。
看着他们从面前经过,我恍惚有种错觉,仿佛自己又回到了多年以前,假期跟着同村叔伯去给人盖房挣工钱的时候。
那会儿干活的时候,我是没心力劲管旁的,可到了饭点儿,那些忙活了半晌的工友,各自拿着家里带来的干粮聚到架起的柴锅前打大锅菜的时候,那一个个疲惫的身形,竟和面前的魙十分的相似!
这些魙……是施工队的?
虽然这个突然冒出的想法有些荒谬,可一闪进脑子里,却让我模模糊糊有种似乎就要捕捉到一些关键,可怎么都无法将某些细节集中起来的困惑。
事实是,我再没有思考的时间了。
最后一个魙,终于迈入了铜门,和先前的队伍一同向前走去。
然而,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臧志强第一个尾随了上去,和魙的姿势相同,步伐一致,宛如本就是其中的一份子,跟着队伍向前迈进。
第二个跟上去的是赵老大,紧接着,我也不由自主的成为了这支队伍的尾巴。
虽然行动不受控制,可从我的视角看去,我还是忍不住有些发噱,甚至还愤愤不平的朝着前头的臧志强低声说了一句:
“你个该死的盗墓贼,没看到人家整队人都在‘裸`奔’吗?我和赵老大也只穿了一条裤衩,你凭什么搞特殊,穿那么多?”
但是很快,我就再没有这种自我缓解压力的能力了。
用神枝捆绑的火把,一直被我拿在手上,这会儿虽然行动不受控制,却也没有松开攥着神枝的拳头。
可这简易火把本来就没什么持续燃烧性,这会儿烧得就只剩下丁点儿火苗,比起普通的蜡烛亮光也强不了多少。
然而,就是借着这丁点的星火,我隐隐约约看到,前方似乎又出现一道门户,由魙组成的队伍,正鱼贯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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