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重想了想,从床上爬了下来,走出屋子,打开客厅的灯,坐在沙发上,从茶几上拿出烟盒给自己点了一根烟,想了想,又站起身走到窗户前,打开窗户。
以前他倒是没有这样的习惯。
但是自从妻子怀孕,家里有了孩子之后,抽烟的数量变少了,哪怕是抽烟也都是趴在窗户前,或者是打开家里的油烟机,生怕让自己家孩子吸到二手烟。
这大概就是为人父母后,所发生的转变了。
今晚的天气不是很好。
没有星月。
当窗户打开的时候,还吹进了一阵冷风。
“看来,明天是有雨啊!”鲁重心中暗暗思忖。
一根烟抽完,他赶紧将窗户拉上。
就这么一小会,他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心里不免觉得古怪,扪山的天气什么时候这么诡谲多变了。
他将烟头塞进烟灰缸里,上了个厕所,打算重新回到床上睡觉。
就在关灯的那一刹那,他忽然发现,在客厅的角落里,有一道影子。
“什么人!”鲁重的第一反应不是害怕,而是勃然大怒。
竟然还有不知死活的小蟊贼敢来自己家里当梁上君子?
想起正在卧室里睡觉的两个孩子,他想也没想,就拿起了身边的一张椅子朝着角落扔了过去。
接着他迅速转过脸,重新打开灯。
等到重新转过身来的时候,面前已经站着一个人。
“你……那天,也是这么砸我的呢……”
鲁重看着面前的人。
一动不动。
如同一座雕塑一样。
终于,过了许久,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两条腿,也在不停的打颤。
终于,他两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站在他面前的老妇,脸上带着平静的微笑,居高临下看着他。
鲁重想要发生喊叫,但是当他张开嘴巴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就像是有什么东西飞到了自己的嗓子里堵上了。
老妇缓缓蹲了下来,伸出那只干枯的手,轻轻放在了鲁重的脑袋上。
“小时候,我经常给你抓虱子,就是这样……”
一根。
一根。
拔下鲁重头上原本就为数不多的头发。
一个个血孔,往外渗透着血液。
鲁重想要反抗,这是他求生的本能,但是他却惊讶的发现,这一次,他的身体都动弹不得,就像是被人施下了定身术一样。
老妇手上的动作,还在继续着。
“你看,你天天不洗头,好多虱子啊!”
在地上,满是黑色的头发。
鲜血,从脑袋上,流到脸上。
像是被戳了无数个小孔的西瓜。
这样的出血量,实在是让人惊叹。
逐渐的。
鲁重眼前的景象发生了变化。
老妇脸上的皱纹正在慢慢消失。
时间似乎是回到了三十多年前。
他坐在那张小板凳上,老妇坐在一张稍微高些的小椅子上。
他调皮的想要跑,却被母亲抓住,不许他乱动。
“乖,很快就好了。”
声音如真似幻。
看着那张熟悉的脸。
鲁重忽然泪流满面。
“妈……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