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唔了一声,挥手说:“去吧。”
浣东应了一声是,又福了福身,赶紧拎着陶龟罐下去了。
等浣东离开,殷玄把张堪叫过来,问他刚刚聂青婉去了哪里,闹闹一般比较闹腾,除非是跟聂青婉出门了,不然它不会睡这么早,而一看到闹闹又窝在陶龟罐里睡了,殷玄就知道,聂青婉趁他去御书房的功夫又出去了。
不用想,大概是又去了烟霞殿。
而张堪的回答也证实了这一点儿。
殷玄听了张堪的话,面色淡了几分,扭头冲后面喊:“随海。”
随海连忙上前:“皇上。”
殷玄说:“去把戚虏叫到偏殿,朕有事吩咐他。”
随海哎了一声,往门外去喊戚虏。
殷玄看了一眼寝殿的大门,没进,绕到偏殿,坐在那里等戚虏,等戚虏来了,殷玄对他吩咐:“晚上你去办一件事情。”
说着,他招手,把戚虏喊到身边,附耳对他交待了一席话。
戚虏听完这一席话,眸子一点一点的瞪大,戚虏是封昌的副将,早年追随封昌,后来效忠殷玄,但不管是早年还是现在,戚虏都不知道殷玄对太后存在着的那种龌龊的心思。
当然,刚刚殷玄对戚虏说的话也没有涉及任何太后的事情。
这等皇家秘幸,殷玄不可能对戚虏讲。
殷玄只是让戚虏领御林右卫军去将烟霞殿的主殿封了,所谓封,就是拆门建墙。
当然,殷玄还是顾着拓拔明烟如今在养伤,没有大张旗鼓,以免刺激到她。
只让戚虏夜里悄然行动。
而所谓的拆门建墙,所拆所建也只是烟霞殿主殿里的那个卧室。
其它地方均保持不变。
这样也就不会惹来太多人的注意。
除了这个吩咐外,殷玄又让戚虏去向御林左卫军们下达命令,从今天起,严守在紫金宫四周,不准一人一物踏进去,也不准一人一物踏出来。
这两个吩咐,原本对戚虏来讲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可封烟霞殿的主殿,还是让戚虏很是惊讶。
再有,皇上为什么要让御林左卫军们去严守紫金宫?虽然因为谢右寒受伤,御林左卫军们暂时退离了龙阳宫,换了禁军去守,但,那个神殿不是早就关闭了吗?
难道是因为前几天紫金宫里闹鬼?皇上以为那是人为?可哪里来的人呢!
皇上说:“不准一人一物踏进去,亦不准一人一物踏出来。”
这后面一句话让人听了,当真是惊悚呀。
如今的紫金宫里面,还有活人,还有活物吗?
没有吧?
那皇上为何会有这般吩咐呢?
戚虏胆颤心惊,又内心狐疑连连,却不敢多问,低低地应了一声‘是’之后,赶紧去办这两件事了。
戚虏其实没猜错,殷玄派御林左卫军们去严守紫金宫,这么大的动静,瞒不了任何人,封烟霞殿的主殿可以秘密地进行,但那么多的御林左卫军出动,怎么可能不让人注意?
所以,当第二天大臣们问起的时候,殷玄给的回话就是:“朕带婉婉去大名乡养伤的期间,你们说紫金宫闹鬼,紫金宫是我大殷帝国的神殿,怎么可能会闹鬼呢?完全是瞎扯,但后宫中又有那么多人瞧见了,朕好像不想相信都不行,刚回来那两天事情太多,没有处理这事儿,现在谢右寒受了伤,御林左卫军们也懒散了,那就让他们去守紫金宫,一来保护神殿,二来也看是何人在装神弄鬼,侮太后声名。”
大臣们听了殷玄这样的解释,还有什么话说呢?
大臣们都觉得殷玄做的很对,他们大殷帝国的神殿,哪是那些鬼祟们能猖狂的。
如此,御林左卫军们就明正言顺地守在了紫金宫四周。
戚虏是晚上去调派的御林右卫军,第二天清早去调派的御林左卫军们,所以,当天晚上任吉伙同陈温斩一起,成功地将太后的尸身弄出了皇宫。
太后的尸身之所以不腐不化,除了那个冰棺起了作用外,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太后嘴里含了一颗长青丹,长青丹在殷氏皇族古老的族谱上所记为护尸符,那是先祖们创造下来的神物,随着先祖们一起留存了下来,保留在皇陵地墓里,但为数不多,寥寥几颗,有些先祖用了长青丹,至今尸体完好无损,有些先祖没用,那些长青丹也就随着千百年的岁月积淀遗存在了地墓里。
殷玄为了保聂青婉的尸体完好无损,就去皇陵地墓里取了一颗长青丹,给聂青婉用了。
所以,即便任吉和陈温斩一起把聂青婉的尸身弄出了皇宫,也不怕她的尸身会腐会化。
人弄出去了,放在哪里又成了问题。
任吉说:“放聂府吧,最安全。”
陈温斩蹙眉问:“小祖宗要用这个尸身做什么?”
任吉想了想,说道:“应该是查太后死亡真相,我们都知道太后是死于毒,可外人不知道,殷玄向世人公布的消息是太后死于自然脑风发作,所以,若是查出太后是中毒而死,那殷玄就等于欺骗了全体国民,而若再查出这毒与他有关,他不单要遭受谴责,还会失去王座,甚至是失去性命。”
陈温斩一听,极为高兴地大喝一声说:“那必然不会错了!等小祖宗身体里的毒被破解出来,殷玄必要遭受天谴,五马分尸都不为过!”
任吉说:“既知太后是这个意思,那这个尸体放哪里合适呢?”
陈温斩眯了眯眼,沉思了很大一会儿后说:“就照你的意思,放到聂府吧,小祖宗是聂府的人,聂府的门槛一般人也踏不进去,就是殷玄去了,都不一定进得去,把小祖宗的尸身放在她的本家,安全又合适,小祖宗肯定也高兴。”
任吉说:“那就去聂府。”
陈温斩点头,二人急忙踏着夜色,去了聂府。
殷玄吩咐完戚虏,回到寝宫,聂青婉已经洗洗睡下了,殷玄看了她一眼,没闹她,自己去洗澡换了一件单薄的里衣过来。
上了床后,他扬手将四周的黄幔打落下来,然后半撑着身子,盯着聂青婉的侧脸看着。
看了很久,这才弹起一指内力,熄灭了屋内所有的烛光,半昏半暗中,他伸手解开了聂青婉的里衣,俯身吻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