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青婉道:“这个问题不能回答吗?”
殷玄皱眉,明显的有点生气了:“朕说了不要提她。”
聂青婉瞥了他一眼,内心里冷哼了一声,想着你不敢说,你也说不出来,不提就不提,她推开他,要下去,被殷玄扣紧手。
殷玄狠狠地瞪了聂青婉一眼,想着你就老是想逃离朕,你越是要逃离,朕越是要禁锢你。
殷玄这回强势地抱着聂青婉,不管她如何挣扎如何怒骂,他都不丢,就一路抱着她绕了大半个龙阳宫,见时辰着实太晚了,考虑到怀中的女孩得休息,得睡觉,殷玄恋恋不舍地抱着她回了寝宫。
进去后也没有直接把她抱到床上,而是去了温泉池殿。
聂青婉的伤口还没好,不能洗澡,殷玄脱了她的鞋子,给她洗了洗脚,又给她洗手洗脸,他做这些的时候聂青婉一直看着。
要说殷玄对聂青婉好不好,很好。
殷玄跟在聂青婉身边的那些年,真的把她当亲娘一般地供着奉着伺候着。
当然,不知道真相的时候觉得殷玄是把她当娘一样供着奉着伺候着,知道真相后,聂青婉就知道,殷玄是把她当作心爱的女人在供着奉着伺候着,如同此刻。
聂青婉轻垂下眸光,看殷玄拿着她的脚认真的擦拭,她低声道:“堂堂大殷帝国的皇上,给一个女人洗脚,龙威何在。”
殷玄笑道:“在你面前,朕不需要有龙威。”
聂青婉抿唇:“你很会说情话。”
殷玄一愣,接着就哈哈大笑,很会说情话吗?其实他真的不会,他只是想什么就说什么,而他对她所说的,就是他所想的。
殷玄笑着将她的小月却握在手里看了看,好小,她都是怎么走路的,这般想着,心弦一动,然后猝不及防的就冲着她的月却心吻了一下。
就那么一下,聂青婉的心猛的一悸。
殷玄吻了一下就退开了,可那温热的唇如同他滚汤的手心一般,一下子打在了她的灵魂上,感觉那唇从脚底一路飞蹿,强势地吻在了她的心上,烙上了专属于他的难以磨灭的印记。
聂青婉很不适应地拧紧了眉。
殷玄吻完那一下后就退开了,眉眼低垂荡漾,笑的像一只偷吃了腥的猫,以前都是偷偷的吻,今天光明正大了,她好像也没气,殷玄有些洋洋得意,也有些窃窃欢喜,想着这是不是意味着他跟她的关系又进了一步?
因为一会儿就要睡觉了,这屋里也不冷,大夏天的,就算不是温泉池殿,也不会冷,殷玄也没再给聂青婉穿里袜,给她洗完脸洗完手,他抱起她,把她放在了一边的榻上,轻声说:“你先躺一会儿,朕洗个澡。”
聂青婉道:“你洗你的,我回床上睡。”
说着就要起,被殷玄按住,殷玄道:“坐着。”又看一眼她的脚:“刚洗干净呢,你别又踩地,浪费朕一番辛苦。”
聂青婉很干脆地朝他伸手:“那你抱我,我要回床上睡,不睡这。”
殷玄听着一愣,两眼瞬间瞪大了,他幽深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她刚说什么?她说“你抱我”。
殷玄的呼吸一下子变沉,眸底涌出暗流,他缓缓伸手,将她往怀里狠狠一抱。
他抵着她的额头,呼吸微喘,高兴地说:“你等朕一会儿,朕洗的很快,等朕洗干净了就抱你,我们一起回去睡。”
他说着,艰难地推开她,转身就快速地脱了衣服跳到温泉池里十分有效率地清洗着身子,短短不足两盏茶的功夫他就洗好了,上来拿毛巾擦干身体,套上衣服,过去将翻过身,拿背对着温泉池的聂青婉抱起来,回了龙床。
躺下去之后他还是解了她的衣服,看了看她的伤口。
见纱布完好无损,没有任何血迹渗出来,他又放心地给她穿好衣服,拥着她躺下。
忽然之间他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猛地侧头,看着她。
聂青婉已经闭上了眼睛,殷玄眉头微皱,看一眼她受伤的地方,又默默地伸手,再次去解她的衣衫,只是,手刚触上她的衣服就被她一掌拍开,她睁开眼,侧头瞪他:“做什么。”
殷玄问:“你晚上换药换纱布了?”
聂青婉道:“换了,你回来之前我就喝过药了。”
殷玄问:“王云瑶给你换的?”
聂青婉道:“嗯。”
殷玄道:“这药一天就换一次,早上朕给你换过了,晚上怎么又换?”
想到某种可能性,他一惊,手臂撑着半个身子支起,紧张地看着她,问:“你今日又扯到伤口了?”
聂青婉摇头:“没有。”
殷玄道:“那你干嘛又换一次药?”
聂青婉道:“养伤养的心烦,想快点好。”
殷玄听了不疑有他,很是心疼地将她往怀里搂了搂,低声说:“真无聊的话明日朕让宸妃还有西苑的小主们每日都过来,陪你解闷。”
聂青婉叹气:“她们陪不了了。”
殷玄一愣,下巴往下蹭了蹭她的脸,不解地问:“怎么陪不了了?你不用管,朕明日下旨,她们就是有天大的事也得搁着,陪你解闷最重要。”
聂青婉抿了抿唇,没说今日杨仪澜和宁思贞以及袭宝珍受伤一事,她闭上眼睛,又睡了。
殷玄也不再多话,偷偷地吻了吻她的脸和唇角,也睡了。
拓拔明烟没睡,一是因为成功地把荷包送出去了,心情激动,那种激动夹杂着隐秘的兴奋,只要一想到华北娇会死在殷玄手上,拓拔明烟就觉得十分的解气,伴着这样的兴奋与成功的喜悦,她如何睡得着?
二是想到殷玄对自己的冷落,对自己的冷淡,她又极为伤心。
这两种压根不可能同时出现的情绪一下子积攒在了心中,她就更加睡不着了。
拓拔明烟坐在院子里,因为夜已经很深了,烟霞殿里的宫女和太监们早都已经睡下,只有红栾和素荷忍着困意陪着她。
见她坐在凉椅里,一动不动地看着那头顶的月亮,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的情绪也看不出来是悲还是喜,总之,有点难以猜测。
红栾和素荷对望了一眼,二人眼里纷纷有着不解,却又不敢多问。
红栾低头道:“娘娘,很晚了,该睡觉了。”
素荷道:“你这身子不好,不能熬夜。”
拓拔明烟没有收回视线,还是那般看着高空上的月亮,轻声道:“今天只是假意扮演冷毒发作,但其实我身子好着呢,你二人也知道,我最近的身子越来越好,此时也没外人,不用说那些话。”
素荷叹道:“就算娘娘的身子养好了,也经不得这样熬夜的,还是得早睡。”
拓拔明烟道:“睡不着。”
红栾道:“是在想皇上吗?”
拓拔明烟听到皇上二字,眼眸微微一转,落在红栾身上,红栾自知失言,讪讪地吐了吐舌,跪下去说:“奴婢不是成心要提皇上的。”
拓拔明烟伸手拉起她,说道:“没事,我确实是在想皇上,皇上这会儿大概已经跟婉贵妃睡下了,那荷包不知道他还戴没戴,有没有起作用,我很期待呀。”
说着,嘴角逸出一丝阴毒的笑。
红栾道:“荷包是娘娘送给皇上的,皇上肯定会一直戴着的。”
素荷道:“明日奴婢差人去瞅瞅,看皇上是否还戴着那个荷包。”
拓拔明烟垂眸,漫不经心地道:“不用我们费功夫,既已经跟皇后说荷包成功送出去了,皇后自然派人盯着,我们只要静观其变就好。”
红栾和素荷一听,觉得拓拔明烟说的也对,就不再言了,继续劝她回屋睡觉,拓拔明烟不困,可看身边的两个婢女,困的不行,她也不连累她们了,明日她们还得起来伺候,熬一夜肯定顶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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