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海一想到这个太后可能是鬼,后背就冷汗直冒,可余光扫到一旁跟着的王云瑶和浣东浣西,又觉得太后是人,为什么呢?因为太后若是鬼的话,这三个姑娘绝对会发现的,且不说王云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伺候华北娇的,就是浣东和浣西,她二人可是一直伺候着华北娇的,是人是鬼,多少分辨的出来。
再往后瞅一眼亦步亦趋跟在后面的袁博溪一行人,想着晋东王妃和晋东世子可是华北娇的母妃和哥哥,这二人从没怀疑过华北娇有问题,那就绝对没问题。
再想到两个多月前,晋东郡主沉睡了半年忽然醒来,那时候他就觉得诡异,一个人中了毒,活脱脱地昏迷了半年,怎么还能醒呢?原来不是华北娇醒了,而是太后醒了。
那么,眼前的这个太后,应该就是人,不是鬼。
不是鬼就不用怕了。
随海伸手,不动声色地擦了一下额头冒出来的冷汗,可转念想到哪怕太后不是鬼,是活生生的人,那也是个极其可怕的存在,她回来的目地,进宫的目地,绝逼是来找皇上报仇的。
原来的晋东郡主宁可死也不进宫,她一醒来就毫不犹豫地进了宫,不是冲着皇上来的是什么呢?定然是!
想到这里,随海刚松下去的心又紧紧地一提,这么一提就没放下来过,直到进了御膳房,那心还在悬着。
殷玄拉着聂青婉坐下,让跟进来的袁博溪和华州也坐。
谢包丞就算了,殷玄让他去陪着谢右寒,一会儿跟谢右寒一块吃饭。
谢包丞听了,巴不得,见了个礼,高兴地退了。
袁博溪和华州不是头一回跟殷玄坐在一张饭桌前吃饭了,仔细想来,这算是第四次,头一回是刚入帝都怀城,皇上在会盟殿为他们接风洗尘,第二回是封妃大典前,殷玄传他们一家三口进宫,让内务府给量身寸,做喜服,第三回就是前日中午了。
想到那一套挂在屋里还没来得及穿上的喜服,袁博溪不由得就朝殷玄身上看了去。
见殷玄正在亲手给女儿倒茶,女儿也没觉得不妥,很自然地接了,然后皇上就看着女儿笑,女儿有些不冷不热地瞪了他一眼,皇上没气,反而心情更好。
袁博溪垂眸,想着这样的恩宠,当真是世之无双了。
只是,有些事情,过极必折,过刚必断呀!
袁博溪在内心里低叹,面上却不表现,撩起裙摆,坐了下去。
反正不是头一回了,心里也没什么惶恐了,果然世间所有的事情,习惯了也就自然了。
华州见她坐了,也在一旁坐下。
宫女和太监们陆陆续续地传膳,因为多了几个人,这早膳就比往日的要丰富些,传的时间也久些。
等全部摆好,宫女和太监们又陆陆续续地退离,一个大气都不敢喘。
等人都退走,屋内静下来,殷玄说:“动筷吧。”
袁博溪和华州都没动,看了一眼聂青婉,等聂青婉拿起了筷子,他二人才拿筷子,管艺如和曲梦在旁边伺候袁博溪,桂圆在后面伺候华州,随海伺候殷玄,王云瑶和浣东浣西伺候聂青婉。
跟聂青婉以及聂青婉的家人吃饭,殷玄素来不拘束,也不遵守食不言的狗屁规矩,他一边吃一边与华州说话。
殷玄问道:“世子来帝都怀城也有些时日了,住的还习惯吗?”
华州道:“挺习惯。”
殷玄道:“习惯就好,世子有没有想过以后要做什么事,要一直这么赋闲在家里吗?”
华州微微一愣,抬头看着他,大概一时没想明白殷玄问这话是何意。
袁博溪听了这话,抬起头,朝殷玄看去一眼,但很快又垂下,什么话都不插言,安静地继续吃饭。
聂青婉眉梢挑起,用余光横了殷玄一眼,也什么都不说,继续吃自己的。
华州笑道:“没想过要去做些什么,我觉得现在挺好。”
殷玄便什么都不再说了,扬了扬眉道:“吃饭吧。”
谁都不知道殷玄问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过肯定不是凭白无故地问,华州只当没听懂,垂头继续吃饭,袁博溪不吭声,聂青婉也不吭声。
早饭吃完,殷玄照例带聂青婉回去喝药,还是殷玄喂的,袁博溪和华州都不敢近前,也不敢进屋,在外头跟谢右寒和王云瑶以及浣东浣西聊天。
喂聂青婉喝完药之后,殷玄拿帕子给她擦嘴,擦嘴的时候余光扫向龙床,抿唇说道:“朕昨夜没睡,想补会觉,就在这里睡一会儿,行不行?”
聂青婉道:“偏殿不能睡吗?”
殷玄道:“随海昨夜也没睡呢,朕想让他先到偏殿眯会儿,一会儿起来还要跟朕去御书房,不想让他两头跑了,朕就只在这里睡一会儿,不打扰你。”
聂青婉蹙了蹙眉,看他满眼的期盼,她努了努嘴,说道:“你睡吧,我带母妃和哥哥去凉亭里坐坐,老呆在屋里我也闷。”
殷玄一听,当即高兴地将她一抱,按在怀里胡乱的一通亲,亲完,松开她,蹬掉龙靴就上了床,枕在满是她的气息的枕头上,殷玄只觉得一阵眩晕,困意排山倒海地袭来,他闭上眼睛,翻了个身,挥手道:“你去忙你的,不用管朕了。”
聂青婉道:“要睡就好好睡,把外衣脱了,穿着龙袍睡你不累赘吗?”
殷玄实在是困,但听了聂青婉的话,他还是忍着莫大的倦意,坐起身脱衣服,但大概因为太困,大脑跟不上节奏,手上的动作也变得迟钝,脱了半天也没把龙袍脱下来,还见他的头一点一点的,差点要栽倒下去。
聂青婉无奈,也不脱鞋子,爬上龙床,帮他脱。
殷玄感觉到她的手在他的衣服间穿梭,他勉力地睁了睁眼,见她在帮自己脱衣服,霎时间他的心腔炸出一片沸腾的火光,烫的他的身心全都跟着软了起来。
他一下子倒在她的肩头,用脸蹭着她的脖劲,无意识地笑起来,嘴里近乎失魂地呢喃:“婉婉,帮朕脱完,朕想跟你……”
话没说完,聂青婉伸手将他一推,龙袍一扯,衣服扒拉了下来,同时也把得寸进尺的某个恶劣的男人给推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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