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顾名思义,蜀州之山。位于蜀州峨眉府西南,云鬘凝翠,鬒黛遥妆,真如螓首蛾眉,细而长,美而艳也,故又名峨眉山。
蜀山是为佛门四大名山之一,只是本朝崇道而贬佛,随着佛门衰弱,蜀山也步了终南山的后尘,成了无主之地。后来一位散仙来到此地,开宗立派,也就是今日的蜀山剑派。
蜀山剑派虽然底蕴尚浅,未能名列宗门,但却是宗门之下的第一大派,威震蜀州,与妙真宗、青阳教、唐家堡在蜀州并列齐名。
若论势力雄厚,蜀山剑派已经胜过许多衰弱宗门,但仍旧不能升派为宗,其中原因之一就是蜀山剑派除了开派祖师之外未再出现一位长生之人。
反观其他宗门,都出过长生之人,甚至还不止一人,哪怕是衰弱到极点的浑天宗、真传宗,也是如此。换句话来说,两宗也是祖上阔过,有数位地师都是出自浑天宗,真传宗更是出过两位圣君,号称一人即是一个宗门。
至于其他宗门,更不用多说,无道宗、正一宗这两大宗门几乎代代都有长生之人坐镇,清微宗、补天宗等也是每两到三代人就会出现一位长生地仙,这便是底蕴了。
在这种情况下,蜀山剑派难免有些不够看了,甚至有些寒酸。
如今的蜀山剑派,没有一位能够名震江湖的得轻描淡写,齐姓年轻人只觉得别扭,什么拨乱反正,分明是行了废立之事,这等江湖争斗好似两国交战,最终正一宗败了,不得不称臣求和,主战的“皇帝”自然难逃一死,胜者另立新君,煌煌史册,这样的故事很少吗?可他却不敢这样说,勉强笑道:“正是。对了,方才宁兄说来访友?”
宁忆含笑点头道:“正是。”
齐姓年轻人又问道:“宁兄来到镇中,难道宁兄所访之友是我蜀山剑派之人?”
宁忆道:“宁兄弟好心思,正是如此。”
“倒是不知宁兄之友人何名何姓?说不定我还能帮宁兄引见。”齐姓年轻人心思几转,暗自揣测这位太平宗弟子的来意。
宁忆道:“此事还与我家宗主有关,想必宁兄应该知道江陵府张家,我家宗主与张相爷有旧,听闻张相爷的侄儿张白昼正在贵派学艺,所以特派我前来。”
齐姓年轻人闻言,稍稍放心几分,说道:“倒是不巧,张师弟如今下山历练,不在山上。”
宁忆“哦”了一声,明知故问道:“那真是太可惜了。不知张少侠何时返回蜀山?”
齐姓年轻人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宁忆沉默了片刻,忽然问道:“不知贵派掌门可在?”
齐姓年轻人一怔,没有往深处去想,回答道:“在。”
宁忆一笑道:“那便不可惜了,清平先生有书信一封,令我转交贵派的齐掌门。”
齐姓年轻人隐隐有些不安,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这不是出门在外,自家地盘上会出什么纰漏?
于是齐姓年轻人说道:“若是宁兄不嫌,我可以为宁兄带路。对了,我叫齐飞霞。”
“好名字。”宁忆赞了一声,又一指两位两人,“对了,我还有两位同伴。”
另外两人也站起身来。
不知为何,齐飞霞只觉得这两人不是一般人物,若要形容,那就是渊渟岳峙,一派宗师气象。
难不成是太平宗中的长老人物?
齐飞霞生出这样的猜测,不过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只觉得自己多心了,谁不知道太平宗刚刚被清平先生“清洗”了一番,许多长老都被夺权,甚至被圈禁,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其实齐飞霞的直觉并没有出错,这两人虽然不是太平宗的长老,但也的确身份不俗,男子是妙真宗的代宗主季叔夜,女子是唐家堡的当家人唐夫人唐婉。这两位不仅在蜀州地界威名赫赫,便是放眼整个江湖,也是名声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