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侯悄然拧起眉头,神色凝重起来。
裴璋天赋出众,自少习武,身手过人。他对自己的儿子,当然极有信心。可这个贺祈……手中握着长刀,目光锐利如刀,如天降杀神!
第二场,贺祈依然没动长刀,又是一招克敌!倒在地下的对手,也无再战之力。
第三场,第四场……
直至第十场过后,贺祈才动了手中长刀。木质的长刀凌厉无匹,带着令人心惊的凛冽杀气。对面同样持刀的少年,竭尽全力,也只挡了三招,就被劈落手中长刀。
二十场后,场上退出比试的少年已有一半。要么是负了伤,要么是体力不支,难以维持。叶凌云和郑清淮也都退出了比试。
倒是朱启珏,颇有些屡败屡战的精神,竟还能支撑得住。
同样胜了二十场的裴璋,原本也该是被众人瞩目的那一个。
可贺祈,犹如一柄绝世利刃,光芒大盛,所向披靡。几乎吸引了高台上所有武将的目光。
站得笔直的御前侍卫们,不能在圣驾前乱动。不过,此时众人都在看演武场,悄悄低语数句倒是无妨。
“往日只听闻贺三是个横行无忌的纨绔!原来竟有这等身手能耐!”
“可不是么?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你们说,贺三比起贺校尉来,孰高孰低?”
“呵呵!这还用比吗?”
“都说贺校尉是贺家最出色的儿郎,原来都是吹捧过誉之词!”
“嘘!小点声!可别被贺校尉听见了。”
贺袀用尽全身的自制力,才未失态。
他用力地握着腰间长刀的刀柄,目光死死地盯着演武场里大展神威的贺祈。
……
宣和帝目中异彩连连,张口赞道:“好!好一个贺三郎!不愧是平国公嫡子!”
卫国公等人,亦赞不绝口。
永安侯心中再不是滋味,此时也不能流露在脸上,张口附和道:“贺三郎年纪轻轻,就有这等身手,真是后生可畏。”
这话说的。
平西侯和永安侯素来不对盘,不怎么客气地呵呵一笑:“依我看,就是你亲自下场,也未必是三郎对手。”
永安侯:“……”
永安侯被猛地戳中痛处,饶是心机深沉,脸色也微微一变。
公侯是世袭的爵位。唯有永安侯,是因天子舅兄和从龙之功得以晋身。论身手和打仗的本事,永安侯不及平西侯镇远侯晋宁侯,论声望,又不及三公。
不过,永安侯府依然声势愈隆,甚至隐有四侯之首的架势。
平西侯是耿直的武将做派,看不惯永安侯惺惺作态,时常出言讥讽。
永安侯也不是好惹的善茬,很快笑着回击:“那个额头青肿的,就是你的爱子朱二公子吧!伤成这样,还不肯退出比试,丝毫未堕平西侯府的威风!”
平西侯被气得青了脸,霍地起身:“皇上,末将看着手痒,想和永安侯下场练练手!请皇上恩准!”
宣和帝自己勇武好战,对好战的武将格外欣赏喜爱,笑着首肯。
永安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