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见状久久不语,似乎真的信了但仍有疑虑,趁着墨九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伸手在其脸颊上捏了捏,“这么细腻的皮肤,平时好东西没少吃吧,比我都细腻呢!”
墨九脑袋有点麻,这位大姐啊,你这眼神略好啊!“那是因为我自小体弱,出生之后又受了重伤,基础符阵被毁,终生不能修炼。海老爹为了让我活下去,所有好东西都给我了。再加上平时我甚少出门晒不到太阳,其实我这是病态的白!”
女子盯着墨九的双眼久久不言,她其实并没有想从眼神中看出什么,自家人知自家事,她并不觉得在撒谎方面能够战胜那些市井混混。之所以注视那双眼睛,是因为它太过清澈了!
她从来没有看到过如此黑白分明、如此清澈的双眼,有着这样一双眼睛的人应该很单纯吧!“你哥哥将你卖给了哪一家?”
墨九哽了一下,这是打算告发海少羽了?眨眨眼果断出卖道:“是楚府。”
“楚府?哪个楚府?”
“就是那个定远将军府。”
女子闻言有种强忍笑意的感觉,轻轻将宝剑回鞘,“那你哥哥并不算是迷路,我就是定远将军楚蟾之女,楚青雪!”
……
“可恶!”
砰!宁怀志一掌印在旁边的树干上,掌纹清晰的印记顿时深陷树干数寸。他堂堂宁小公爷,在成年之前就已经三环圆满的高手,竟然追不上一个乞丐?
这没道理啊!难道这乞丐其实并不是个真正的乞丐?
宁怀志此时心中有些惶急,倒不是说被撞破了女干情而恼羞成怒,他家与定远将军府早有婚约,就是被人知道也不过被笑骂一声少年心性罢了,的不假,看在你们一片孝心的份上,我做主将卖身契还你便是,也用不着你哥哥再偷偷摸摸了。可若是谎言,嘿嘿嘿!”
墨九冷淡,“哎呀,我好怕!”这楚家小姐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表现的凶恶,估计也是头一遭尝试阴笑吧,嗯,效果有点差。
“对了,刚刚那位公子是……”
“那是宁国公府的小公爷宁怀志!连中乡试解元、会试会元,明年即将参加殿试,是百年以来最有希望连中三元的大才子!同时他在尚未成年之际就已经有三环圆满的修为,很有可能在成年礼之前迈入修者层次呢!”
楚青雪谈到宁怀志的时候眼睛里都有光的,这倒是让墨九发现了一种对付她的办法,只需要提提宁怀志的名字就能有效转移话题。嗯,不过‘怀志’这个名字还真是胸怀大志,怪不得啰哩吧嗦的哔哔一堆。
……
宁国公宁世勋已经年近八旬,壮年之时四处征战留下不少的暗伤,绝对算的上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肱股之臣。事实上,当今圣上能够坐稳皇位也多亏了他与太傅于谦当初舍命护持。所以在此之前,宁世勋与于谦就是皇帝身边最值得信赖的人。
只可惜,两人的运气都不太好,当然,将一切都归咎于运气也不现实,总之明里暗里的各种原因吧。
太傅于谦直到现在也没有个后代,倒不是他不能生,而是一次次的意外与波折,令前后嫁给于谦的五位夫人都遭遇不测。致使其终于心灰意冷高老归乡。
宁世勋的遭遇也不咋地,后嗣倒是旺盛,可大儿子二儿子先后死于战事,整个宁国公府似也跟着一蹶不振,直到十八年前,已经年逾六十多的宁世勋纳妾生下一子正是宁怀志。老来得子自然倍加珍惜也寄予厚望,所以宁怀志从小到大吃最好的、用最好的,就连老师都是宁国公贴着老脸请来了太傅,甚至于联姻的对象都是定远将军府这种封疆大吏!
若是按照这个预定轨迹发展下去,宁怀志未来说不得也会权倾一时,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今日这风云来的却是着实快了许多。
吱呀!管家拉开宁府大门,宁府的本家大宅在首都天都城,这里算是一处避暑别院,之所以宁怀志会住在这里,是宁国公怕天都城那些纨绔干扰宁怀志准备科举,所以才让其到这里专心备考。
“你怎么了?脸上这般失态!”宁怀志发现管家脸上似有为难,吞吞吐吐大为不喜。
管家叹道:“于太傅刚刚来了,脸上表情非常不好,似有大事,一直着急唤小公爷过去。”
宁怀志诧异道:“老师来了?我这就过去。”
宁怀志受到的教育让他极为尊师重道,快步穿过前堂迈入后院,距离很远就双手抱拳身子微躬,“老师何事如此匆忙,怎不预先告知弟子,弟子好备下佳肴……”
“好了!正事要紧,你马上换身衣服,与我去定远将军府。”
于谦年逾八旬,但由于修为已达五环巅峰,所以面相还如四五十般,然经历坎坷面上早已布满沧桑,眼神中有着难以形容的沉重。
宁怀志一愣,不解问道:“去定远将军府做什么?”
“去退婚!”
犹如晴天霹雳,宁怀志下意识的捏紧了腰间的山河佩,回神之际手指已经发白,长出一口气沉声问道:“为何?”
于谦看到弟子的冷静表现,似是颇为满意,点点头又无奈叹道:“定远将军罪涉谋逆,在回京述职途中已被镇远侯于天都城外伏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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