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容易捱到他完蛋了,赵立本能不来看笑话吗?
但看完笑话落井下石,那就有失身份了。现在这样让姓高的欠情欠意也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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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好说。”高拱哼一声,跟他碰个杯,岔开话题道:“你怎么会提前知道老夫的行程?”
“嘿嘿……”赵立本得意一笑道:“山人自有妙计。”
“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东厂番子在盯着老夫。冯保那厮担心我还生事端?老夫就说太监的心,针鼻大吧!”高拱气哼哼道:“看来,冯保和张叔大真的有勾结,可笑他还跟我那儿演!”
“嗨嗨,你眼瞎怨谁啊?”赵立本笑道。
“你也在掺合里头了?我说叔大怎么变得这么陌生,原来是近墨者黑!都被你给带坏了!”一提起这些事,高拱就压不住的火大,瞪着一双牛眼,要吃了赵立本一般。
“你少含血喷人,我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退休老人,谁听我的呀?”赵立本自然不承认,又给他斟一杯酒道:“行啦,别激动了,你这回能全身而退,没彻底跟他们撕破脸,就是幸运至极了。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确实……”高拱的火气登时消散。
这些天,他冷静下来也是一阵阵后怕。要是没有江南医院的神药,要是皇帝宾天了。冯保能饶得了他?肯定要把他往死里整的……
“不管怎么说,这回都得谢谢你……孙子。”想到这,高拱举起酒杯,跟赵立本碰杯道:“他是个好孩子,皇上没白疼他一场,老夫……也跟着沾了光。”
能让高拱说出这种话,已经殊为难得了。
“噫,你这话应该直接跟他说。”赵立本却一脸嫌弃道:“你知道这一年多,那小子过的什么日子吗?当朝首相在搞他呀,多少人会跟着落井下石?他光银子就赔了几百万两!”
当然,西山集团和卢沟桥公司的股票,受重大利好影响,近期一波大涨,非但收复失地,还双双创了新高。让赵公子和干娘大赚上千万两的事情,他就免提了。
“唉。”高拱叹了口气,坦然道:“老夫是为了国家求财,不是为了自己……”
说着又叹了口气道:“不过,应该先跟他沟通一下,拿出个双方都能接受的办法来才对。是老夫膨胀了……”
当时高阁老说一不二,口出成宪,哪能想到赵昊居然敢跟他玩非暴力不合作,一玩就是两年多呢?
到后来,高拱就纯属置气了,自然更不会跟赵昊谈了。
“你能说出这种话,不容易啊。”赵立本却刮目相看,他这辈子还没认过错呢。
“老夫现在就是个落魄老头子了,认个错算什么?”高拱瞥他一眼道:“也就你这货,死鸭子嘴硬!”
“老夫就是这样的人,我改不了,我也不想改!”赵立本撇撇嘴道。
“你说你上次都大老远到高家庄了,跟我认个错,道个歉怎么了?”高拱啐道:“说不定我原谅了你,你孙子这几年就好过多了。你这辈子就吃亏在这张嘴上了!”
“唉……”赵立本长长叹了口气,掏出雪茄来让簪菊给点上,教着高拱怎么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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