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齐景接过来,认认真真看了半天,不禁皱起了眉,“怎么比往年减了?那他们呢?可是增了?增哪儿呢?军中还是朝中?”
“他们好像也没有增!”
“没有增?”萧齐景声音都冷了,“那就怪了,难道除了我们,还有其他什么人入局了?”
“好像是肃亲王萧韫。别看他这些年深居简出,可一点不曾闲着啊!”年长的官员道。
“四皇叔?乐卿查过了,他那里是有几个,但没有这么多。这倒是什么人进来了?明天就去给我查清楚!”萧齐景明显有些火大,他扫了一圈屋中众人,问道:“乐卿呢?怎么不见他人?”
众人面面相觑,过了一会儿,同萧齐景一起来的小厮凑上前小声道:“曹参那个混蛋小子说是瞄上了好货色,非让苏乐卿帮着去弄了!”
萧齐景闻言,心知曹参一准儿又去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但此时他也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什么,只是沉声道:“先说到这儿,明日本殿下见完舅舅再看,以后谁也不许掉以轻心!”
半夜萧齐景回府,走到半道上他的心腹谢君呈上来一封书信。
“殿下不必费神查了,新入局的人出自瑨阳!”
“瑨阳?”萧齐景露出诧异神色,“六哥这是……”
“并非六殿下,而是瑨王妃,她还想请您帮她将一个人放到户部去!”谢君说。
萧齐景一愣,随即警觉起来,“她要举荐谁到户部?那人跟她什么关系?”
“殿下不用慌张,在下已经派人查过了。瑨王妃举荐的人叫张寅,是在帝都西街粮仓当差的。此人的确很有才干,但老实本分、无背景无门道,所以当了十几年的小吏也不见提拔!”
“她怎么管这些闲事?”萧齐景有些不悦。
“瑨王妃说,只想为朝廷举荐几个贤良!”谢君道。
“……!”萧齐景深吸一口气,想了想才说,“罢了罢了!那就户部无关紧要的空缺给这人安排一个!”萧齐景说完随手把赵恒月写给他的信展开,一瞬间,整个车厢都亮堂起来,赵恒月的字迹每一个都在发光,那是她特别用特制的墨水写成的。
“这是……呵,怎么弄的?”萧齐景被赵恒月巧妙的心思逗乐了,他对谢君道:“下回你到瑨阳,可得要帮本王问问她这墨是从哪里弄来的?”
“是!”
萧齐景看着看着,指尖不禁轻轻拂过那些字迹,他的神情逐渐由惊喜变的黯然起来,“为什么到了现在,本王对你还是不肯死心了?”他转脸看着谢君,语气满是无可奈何,“她现在怎么样?听说六哥又添了个儿子,是她生的么?”
“不是,是侧妃王氏生的,排行第四,叫萧江!瑨王妃至今无所出,坊间都在谣传……”谢君不好再继续说下去。
“我不想听坊间说的!”
“……”谢君当然明白自己主子的心思,沉默片刻才道:“据我们安插在瑨王府的人说,瑨王妃的确两年不曾侍寝。瑨王府内也命令不许提及您与她的过往!”
萧齐景听着听着,指尖不禁捏紧了那信纸,他微微低头,语气少有的惭愧道:“有时候回想,知道自己很不是人!洞房花烛夜的晚上,我知道她被带去严刑拷打了……祭祖回来后,长姐和母后再三阻拦我去牢里,长姐还叫人毁了她的容貌,拿画像给我看。我当时看了她毁容后的样子,也把她当了个无足轻重的贱婢,只当自己只是一时兴起……”
“……!”谢君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在边上静静听着。
“可我是真心爱过她的,从小到大,多少女人围在本殿下身边,从没有哪个能让我有那样的冲动。那时候她说绝不给人当妾,我就早该想到!一个寻常女子,马球怎会打的如此之好?应对各种场面也都是大大方方、游刃有余……是我当时傻!她怎么会是寻常女子?若我娶了她,我就应该有赵、周两国的支持,哪会像现在!……”萧齐景说着说着,不禁一拳砸在车厢上,悔的肠子都要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