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要等?”
“等!”唐奕坚定道。
“我要是赵允让,玩了这么大一出,要是不做出点什么动作,那可就太赔了。”
“......”范仲淹一阵无语。
等?能等来什么?
......
唐奕确是猜出了一二,只不过,他要最后证实:等来的,是不是庶嫡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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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大朝会,朝班从紫宸殿搬到了大庆殿。
例行朝议过后,朝臣再一次把曹佾的破事儿抬了出来。
今日也列班其中的曹佾,看着满朝文武皆是口诛言剿,心下凄凄,当真是墙倒众人推。
赵祯看了眼曹佾,“正好,今日景休也在,你且出班自辨一番吧!”
曹佾抖袖而出,“臣,无话可说!”
已经自辨了无数次了,谁听你的?
赵祯一叹,“唉,景休也是一时糊涂啊!”
“臣,有罪!”曹佾艰涩认罪。
“只是,不论是江淮囤案,还是.....还是臣资流向,千说万说都是我曹佾一人之责,与皇后娘娘无关,还望陛下明断!”
赵祯看着曹佾那个凄然的样子,也有些不忍。
看向赵允让,“皇兄以为呢?”
赵允让出班道:“臣,也认为,曹景休一人之过,不应牵连皇后。”
赵祯点头,“嗯。”
就一个“嗯”,没下文儿了。
等曹佾和赵允让都归班,赵祯又道:“众卿可还有本?无本退朝吧。”
朝臣们差点没噎死,拖,还是你皇帝会拖啊,这就完了?
......
当然不能完。
“臣有本奏!”
却是回去的赵允让又出来了。
“皇兄,何事要奏?”
“宗正寺还有一事未明,还请陛下定夺!”
“何事?”
“皇长子入宗册之事。”
赵祯一皱眉,“有何不妥?”
赵允让深吸了一口气。
“臣与北海郡王共掌大宗正事,对皇家仪典有督办之责,对皇室传承亦有造册录籍之职。”
赵允弼一哆嗦,你说事儿就说事儿,带上我做甚?
赵祯眉头锁得更深:“皇兄有何异议,不妨直言。”
“那臣就直说了。”
“说吧。”
“皇长子到底要以嫡子之仪入册,还是以庶子之仪入册?还请陛下明示。”
百官这回都不是噎了,是差点没吓死。
这个事儿,终于有人敢提了,而且,还是赵允让亲口提出来的。
放在别的朝代,这事不用提,只能当赵祯说过的话是放屁。
可是,大宋所处之机,正是最微妙的时候。
这个时代,儒学正处在又一个迷茫期,儒家礼法也并不是那么稳固,而且,老赵家就是带头不尊礼的典范。
不论是赵大与赵二那出说不清道不明的“传弟不传子”,还是赵祯死后的“濮仪之争”,根本就不是用礼法就说得清的。
况且,赵允让提出来的时机,实在是太微妙了。
原本对此事一点迟疑都没有,坚定地不希望看到两子夺嫡局面出现的朝臣,此时看向曹佾的背影都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人都是自私的,曹皇后之子如果顺利上位,那曹佾拉拢了谁,没拉拢谁,肯定是不一样的吧?
可是其中——没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