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屋左边是厨房,两孔的土灶靠外的大孔放着大铁锅的,里面的小孔放的水壶,利用多余的热量随时准备着热水,灶台上摆着几个调料罐,靠墙一个大水缸上盖着草编的盖子,木制的碗柜整齐地放着大小不一的粗陶碗,碗柜下是一些泡菜坛子。
厨房再往左就是大房的房间了,自然也是一张木架床一张脚榻,大木柜上放着把铜镜,那是小宋氏的娘亲留给她的嫁妆,镜子前的小木盒里放着的木梳和几根黑色头绳。靠窗户有一张木桌配了把木凳,桌上还整整齐齐的摆放着几本书,一方粗制的墨台和几只毛笔。
回到院子,并排的四间土屋加最左边凸出来的小瓦房,那就是二房的房间的,与大房如出一辙的摆设,只是书桌上没有文房四宝,只有一把墨尺和竹炭笔。
绕到屋后搭的棚子是猪圈,旁边的木架子屋是厕所,下面掏了个大粪坑,挑粪就不用从院子里过了。
不大的院子角落里有一颗老桂花树,树下用竹篱笆圈养了几只鸡,矮一点的树杆皮儿被鸡踩得油亮,树叶也被啄得找不到完整的。
当初花家老爹是有名的木匠,家底丰厚的他毅然决然的将两个儿子都送去了私塾,这还是村里头一家。两个儿子也挣气,先后考取童生,奈何天不如人愿,花老爹被一场风寒带走了性命,家里就剩下点碎银和几亩地,顶梁柱倒了两兄弟的书也念不下去了。
幸得花老太太宋氏的父亲在书院做夫子,托得山长的帮助给花家一个学子的名额免了束修。可家中事多,田地也需要照料,花老二主动放弃机会选择回家侍弄田地。
花老大书念得好,宋夫子就把女儿宋云初许给了他,本就是青梅竹马,嫁过去婆婆又是姑母,花老大看着也是有出息的,还有自己给女儿撑腰,嫁过去吃不了亏。
宋夫子为女儿打算得很好,却没想到女儿竟是无子的命,原本还能随时敲打敲打女婿,渐渐地宋夫子对女婿连重话都不敢说,就怕他休了自己的女儿,无所出可是大过啊!
这些年小宋氏也过得苦,从一开始地寻医问药到现在逐渐认命,她还向丈夫提起过给纳个小的,被花老大直接呛了回来,夫君婆婆对她好她知道,但她心里愧疚啊。现在只一心把家里照顾好,盼着弟妹能多生几个,可以的话再过继一个,也不至于老无所依。